江羿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安静之后,继续说到:“我在茶几的下面找到了许多包装精美、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其中大部分是茶叶或咖啡,其中有三罐比较特别——”说话间屏幕显示出打开的三个罐子,里面是一色儿白色的片剂,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小而已。江羿指着瓶子上的小标签:“帕西罗汀——龚夫人,西沙比利——龚先生,以及‘进口定制驼奶咀嚼片’。”被点名的海燃转头看向江羿,对方则看着白明朗:“先说这两种药——帕罗西汀是一种常用抗抑郁症药物,西沙比利则是促进胃动力的药,所以贴着的名签是表示他们二位各自有精神和肠胃方面的问题吗?”白明朗点点头朗声道:“龚夫人常年神经衰弱,后来逐渐有抑郁倾向,这是有心理医生的诊断可以辅助证明的;至于龚先生,很多场面混迹生意场的人都有肠胃方面的问题,这很正常。”江羿紧盯对方:“即便是这样,需要白医生时刻把这两种药供在办公室吗?”白明朗笑笑,用一种“你懂的”表情说到:“讨好老板的方式有很多,我不喜欢廉价直白的阿谀奉承,毕竟我也是个专业人士。恰到好处地展现自己的专业和关心,可比追在人后等着提鞋跟效果好多了。”江羿默认地点点头:“有道理。那么这罐进口驼奶片呢?又是为谁服务的?”·恶魔现形白明朗靠在椅背上摊开手耸耸肩:“对自己好一点也有问题吗?我乳糖不耐受,所以借驼奶补充些缺失的营养成分。”江羿的指尖着重划过两个字:“那白医生真是对自己太好了,连进口驼奶片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还需要特别‘定制’?这种特制的奶片跟市面上普通奶片有什么区别吗?”白明朗包容得笑笑,那神色像在说“你不懂我,我不怪你,谁让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既然是定制,那自然是按照我的要求来的,比如脱脂比例,比如控制其他营养成分的占比之类的,给自己的嘛,当然要最好的。”江羿也毫不在意地笑笑,甩出一个炸弹:“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驼奶片,龚先生或者龚夫人吃过吗?”白明朗看了海燃一眼,始终保持着绅士的微笑:“龚夫人是位典雅又自律的女性,除了家庭营养师搭配的餐饮之外,从来没看到她随意饮食。倒是龚先生比较重口腹之欲,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想尝尝。”江羿也看了一眼海燃,点点头:“这一点我深表同意。除了这些比较特殊的东西,在书柜下面的保险箱里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状况——”屏幕上视频显示出江羿打开保险柜的瞬间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她专门让开镜头拍摄了一下保险柜里面的状况:保险柜内部上方13处有一个横隔板,能看到上面叠放着一些东西;横隔板的下方竟然塞着另外一个更小的保险箱!齐思鉴连大保险柜是怎么开的都还没搞清楚,现在看到里面的小保险箱,不由自主地惊呼:“我去!白医生你喜欢玩俄罗斯套娃啊?这也太不讲武德了!”“噗……”围观的几人都被齐思鉴孩子气的抱怨给逗乐了,就连江羿的表情都放松了许多。她遗憾地耸耸肩:“很遗憾,这个小的保险箱我也没能打开,不过我倒是在保险柜里找到些有用的信息。”江羿点开证据文件,瞬间满屏都是曲荞和海燃的脸。证据文件采用了对比模式将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是前任龚夫人薛灵,右边是现任龚夫人林荣。文件清晰地显示了两人数年的病历资料、健康评估以及曾用药物。值得注意的是薛灵的那一边文件长度较短,在其22岁的时候记录戛然而止,只在文件末尾简短地附上了“因无法生育精神压力过大,出现精神紊乱,需卧床静养”之类的医嘱。林荣这一边的文件倒是一直延续至今,只不过细看会发现一些跟前面薛灵的文件相同的细节,比如“无法生育”,比如“出现幻象”,以及“轻度抑郁症”等。江羿指着文件上的年限:“提请大家注意,薛灵是12岁被龚家收养的;在18岁时与龚哲订婚;20岁是为了给重病的龚母‘冲喜’,两人结婚;然而结婚仅2年时间,薛灵就被龚家宣布病重,需要静养。”“从订婚到结婚短短不到5年的时间,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之前健康评估都保持良好水准的姑娘一下成了需要静养的重病患者?”江羿翻开另外两张死亡证明继续说道:“此外还有两个时间节点需要提请大家注意——”“在薛灵满18岁前,龚父因癌症去世,龚哲独揽大权;而不久之后,他就与薛灵订婚了。就算龚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也废弃了传统的三年重孝,但在丧事半年不到就办喜事会不会也太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