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时,阮念年初翻译的稿件终于定稿,流程也走到了出版社的返修阶段,毕竟是翻译稿件,有些句式和审核上也要反复修改打磨,阮念配合火火的工作精修精校,她本来也不是全职的翻译,只能抽着忙完了工作才能继续。
梁西闻看她每天下了班回家还在客厅抱着电脑忙活,总怕她休息不好,跟她说早点休息,阮念看看需要改动的标红文档叹了口气。
“去吃点东西呢,晚饭都没吃多少,”梁西闻泡了壶白茶放她旁边问她,“我给你做了点儿小东西,吃不吃?”
“做了什么?”阮念盘腿坐在沙发上问他,梁西闻对她伸出手,“歇会呗?去看看?”
阮念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吃完饭的时候是六点多,这会都快九点了,她坐在这修了三个小时。
她知道梁西闻不会催她,只是担心她久坐身体不舒服。
阮念放下电脑拉着他的手从沙发上下来,梁西闻带她去厨房,他打开烤箱,空气里瞬间弥漫出了香甜的味道。
梁西闻戴着手套把里面的蛋糕取出来,阮念好奇地凑过去看,“我说刚才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在楼上书房。”
“怕吵到你,把厨房门关上了。”梁西闻端着蛋糕拆下模具,里面是烤的金黄微焦的巴斯克芝士蛋糕。
芝士蛋糕烤的又嫩又焦,表面一层恰到好处的焦糖色,十分诱人。
阮念小小的惊呼,忽而想起什么,“你是不是看我购物车了?”
“没,看到你标记了想要,”梁西闻说,“你购物车里也就那些东西,除了吃的就是玩偶,看你标记了这么久都没买,这几天一直忙着工作也没空去线下逛,我就给你做了。”
阮念心里热热的,不自觉的有点儿愧疚,拉着他的手说,“我这个星期就忙完了,我交完合同和这个修改版,我自觉保证以家庭为重。”
“工作就工作么,我又不干涉你,”梁西闻被她牵着一只手,他单手打开了冰箱,从里面取出了一瓶冰镇的杨枝甘露,白色的玻璃杯子,下层是椰浆,上层是牛乳芒果泥,里面有点儿芒果果粒和西米柚子粒,“犒劳犒劳?”
阮念伸手抱住他,梁西闻顺势靠在中岛台旁,将手里的东西搁在上面才两手揽住了她的腰,他的手隔着睡衣揉了揉她的腰,“坐三个小时累不累了?一声不吭的我都怕打扰你,你要是有地方不确定,你放那儿我晚上帮你看看。”
阮念刚才还因为找不到可以替换的句子而有点沮丧,从文档里抽离出来,生活仍然是好的。
阮念黏在他怀里,梁西闻也垂眸看着她,她什么都没说,梁西闻就低头亲亲她,“瞧你累的,这几天都要有黑眼圈了,我也不好说你什么,念念,注意休息,别把我当摆设。”
“没把你当摆设。”阮念闷着声音说,“你也有你的工作的。”
“我工作清闲时间自由,也能帮你分担点儿力所能及的,”梁西闻抬起右手,刮了下她鼻子,挺认真地看着她眼睛问她,“不然别这么都揽自己身上?虽然我做不了你的工作,但能帮忙的我也能给你分担的。”
阮念抱着他好久没松手,眼眶有点儿莫名酸酸的,好像延迟了许久的疲倦被他温柔地拥入怀中。
阮念在他怀里蹭蹭,她格外喜欢这样亲昵地粘着他,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的后调寂静又安然,总能在一瞬间抚慰她所有的动乱和暗涌。
梁西闻依着她树袋熊一样粘着,好一会问她,“尝尝?”
“好。”阮念还是抱着他不松手,于是梁西闻便将她抱起来,让她在坐在中岛台上,大理石面儿的桌面有点凉,这天也热了起来,家里空调温度打的正好。
梁西闻每回都怕她吹久了空调不舒服,所以总是在家里将窗户开一条缝,自然风的温度恰是正好,吹进来中和了微凉的空气。
梁西闻给她切了一块蛋糕,用白瓷的盘子装着,他端着蛋糕递给她。
阮念用勺子挖了一小块,芝士的味道蓬松而浓郁,上面薄薄的焦糖脆味道很香甜,阮念有点儿惬意地喟叹,又戳了一小块用勺子递到梁西闻的唇边,“你也尝尝。”
梁西闻张嘴,阮念满足地看着他,“果然别人都说甜食会让心情变好。”
“……”
“有你心情更好了。”
“今晚吃完,我们散散步,你回来早点睡?”梁西闻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桌面上,“剩下没弄完的放在那,我一会帮你看看?”
“好哦。”阮念对他仰起脸,“等我拿到第一部分稿费,我们出去走走吧?估计稿费还不够我带你去港城的呢……估计再过一个月发了另一部分稿费,和我的工资攒一攒,我带你去港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