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捂着断手处,痛苦地嚎叫起来,嘴里咒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臭虫!我一定要弄死你!”江珩快速瞥了一眼怪物的断肢处,看到里面露出的都是腐烂的肉,一滴血也没有。腐肉外面包裹着的皮肤毫无弹性地贴在肉上,显得不和谐极了,像是怪物强行给自己披上了一层皮以掩盖腐肉那般。江珩没敢多作停留,只是匆匆一瞥又继续向前跑去,他刚跑了一段,突然被一幅画截住了前方的去路。他来不及停下脚步,直直朝那幅画扑了过去,只依稀看清了画上画着的似乎是他刚刚逃出来的卧室。江珩在扑到那幅画的一瞬间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与此同时他感觉到画里传来了一股强烈的吸力,手中的短刀率先被吸了进去,不见了踪影。然后他跌进了画里。怪物忍着断手的剧痛继续追赶江珩,在江珩扑上画的时候,正巧追上了江珩。它甚至已经再一次伸手抓向江珩。但江珩却在它眼前突然消失了,它只能愤怒又不甘地停在原地叫喊发泄。怪物疯了似的在江珩刚刚消失的地方来回打转,想把江珩给找出来。半空中一个淡淡的虚影在它面前显露出来。怪物惊恐地后撤了几步,甚至自己前脚拌后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主——主人,您怎么——?”它畏惧地看着眼前的虚影。虚影最终凝成了一个男人,他淡淡地抬起眸,眼中的猩红色亮得如同红宝石。男人没有理怪物,只是看向了江珩消失的方向,冷峻的脸庞上透出点温柔来。“江珩。”“克瑞斯?你怎么了?”温柔的询问声在近处响起。江珩睁开了眼睛。“克瑞斯?”面前的男人弯下腰,温润的嗓音溢出犹如山间清泉。江珩微微抬头,撞入了一片深沉的墨色。他微微愣了愣,无意识中睁大了眼睛,眸色中透着点无辜和茫然。库里维指尖微动,但很快忍住了。“克瑞斯?你不舒服吗?”库里维将声音放得低柔,就像在劝哄一只可爱的小动物落入圈套。江珩眨了眨眼,总算反应过来。他看了看自己放在男人衣领上的手,紧张地抿了抿唇就想把手收回来。但是库里维一把抓住了江珩想抽离的手。“怎么了?衣领还没有整理好哦?”江珩仰头看着凑近的英俊脸庞,男人微笑着将他的手重新拉回了衣领上。冷冽的鼻息洒在江珩的脸上,让他感觉痒痒的。江珩脸红了。古堡(10)“克瑞斯不喜欢主人了?”库里维眯了眯眼,嗓音透出点慵懒。江珩红着脸,呐呐说道:“没有。”然后乖乖地伸手帮库里维整好了衣领。库里维见好就收,不再逗江珩:“你吃早饭了吗?”他低头看着面前人头顶可爱的小发璇,还有白皙的后脖颈,和一小截尖尖的下巴,眸色渐深,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色。江珩翻找了一下克瑞斯的记忆,诚实地回答:“没有。”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主人。”库里维愣了愣,被江珩一声乖巧的“主人”叫得耳根微热,喉头轻耸,一时间居然有些狼狈,差点控制不住瞳孔的泛红。不过库里维很快平静下来,恢复了平和的语气:“那你先去吃吧,如果有事我会让你过来的。”他俯身帮江珩拨了拨凌乱的额发。库里维的手指冰凉,江珩被碰得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猫。库里维勾了勾唇角,顺势收回了手:“去吧。”江珩握了握拳。他礼貌地同库里维道别,然后从库里维的卧室里退了出去,顺手帮他关上了门。太像了。江珩用牙尖轻轻咬住下唇磨了磨。他觉得自己大概生病了,看谁都像顾瑾谚。明明古堡主人从外貌到性格都和顾瑾谚一点都不像。江珩摸了摸额头,有点害怕自己是发烧了。掌心传来的温度很正常,他堪堪松了口气,认真思考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江珩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熟悉的侍者服,确定了现在自己应该就是克瑞斯。那么,刚刚那个呆在古堡主人卧室里面的男人,不出意料就是古堡主人了。江珩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于是他靠着克瑞斯的记忆,找到了厨房的方位,正打算过去。“克瑞斯?”江珩转身,朝来人看去。“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跑出来!今天可是轮到你服侍主人起居!”青年气势汹汹,眉眼阴鸷,红色的眼瞳里装满了厌恶。是恩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