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随手拿起被闻吟雪留在床上的喜帕,拨弄了下穗子。
“盖上。”
闻吟雪此?时?大仇得报,她看向他,难得耐心道:“做什么?”
楚珣回道:“等会?儿喜婆就过来了,还有合卺酒没喝。”
闻吟雪不太能饮酒,她想到这个皱皱眉。
她今日一直都带着?头顶上的凤冠,很是?沉重,让她整个肩都在酸痛,连此?时?抬起手都觉得累。
她没接他手中的喜帕,使唤楚珣道:“你就不能帮我盖上吗?”
“不能呢。”楚珣将帕子抛给?她,“我体虚。”
“……”
他应该是?真的很体虚吧。
不然也不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闻吟雪可怜地看他一眼,大发慈悲地没和他计较,拿起帕子覆盖在她的凤冠之上。
这里距离床榻并不远,闻吟雪肩膀实在是?酸痛,有些抬不起来,是?以?也懒得掀开?喜帕,凭着?感?觉走回榻上。
喜帕覆盖之后,她的眼前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闻吟雪往前走去?,只记得从这里回去?路上并没有什么阻碍物,却全然忘了榻前还有一个低矮的台阶,她反应不及,脚下不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而易举地扶住了她的后腰。
也只是?一触即离。
他居然有这么好心。
可能是?怕她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所以?才想方设法讨好她吧。
闻吟雪没多想,掀开?喜帕的一边,坐回了床榻之上。
她的手没有放下去?,看向楚珣。
只见他随便靠在床边,察觉到闻吟雪的视线,才慢慢悠悠地转过来。
闻吟雪想了想道:“其实楚小侯爷你也无需担心。此?事我也不会?声?张出去?,毕竟于我的颜面也有损,但你也不要讳疾忌医,在你我和离以?后,你多找点?医师来调养调养,虽然我是?不太介意?,但是?你的下一任夫人未必也会?如我一样不介意?。”
她自认她这番话很是真诚,楚珣心里一定感?激至极吧。
楚珣掀起眼睑看她一眼,语气如往常一样倦怠。
“多谢提醒。”
好言难劝该死鬼。
闻吟雪明明已经觉得自己足够好意了,他却一点?都不领情。
也没什么所谓。
反正?也与她无关。
屋中沉寂,盏茶功夫后,喜婆才姗姗来迟。
她似乎是?诧异楚珣此?时?居然在寝屋之中,毕竟寻常人家,在外宴中敬酒也要敬个一个时?辰,喝的酩酊大醉再回来的也是?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