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像是黎明前的晨钟。
“不要再受伤了。”
她埋下头,贴在他的怀里,闻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触感,静静地微颤。
“——不要再受伤了。”
她又说了一遍。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战士”。
这个身份,就注定与伤痕和死亡为伴。
可真的,不要再离开了。
他的左手抽了出来,又绕到背后抱过来,托在她的脑后,抱着。
“再不睡的话,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不要。”
她埋着的脑袋摆了摆,这个时候倒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瞬间让他有种她睡着的错觉。
“反正,我睡着了,就是那孩子来掌控了,她如果觉得累,那你也可以放松一会了。”
记忆终究还是能共享部分的,更何况那孩子根本就没想到要去遮掩,她完全知道在自己睡着时那孩子给这艘船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要不是有即墨周旋,恐怕这孩子不知道和多少人打过架了。
“带孩子嘛,有什么麻烦的。”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感还是和记忆中那般美好。
“你觉得她是什么?”
“律者。”
他即答。
“不是这个。”
她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看他:
“我是指……这孩子整个……人?或者说性格。”
“你不是说过了吗?孩子,一个熊孩子。”
“那么记忆呢?”
她似乎有些动摇,战士的决心在动摇,对抗律者时她可以做到战士的冷酷,可当自己切身处地时,却又开始了犹豫。
“……像是另一个你。”
她还是摇了摇头:
“我和她,有过些许交流,奔放,大胆,还有……孩子气。我想,哪怕是一个镜像,也不至于如此……倒更像是……有了我记忆的另一个人。”
“人?”
他抓到了这个名词,她提到了很多次。
“对。”
她点了点头,发丝挠着他的胸口,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