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屋。
当然,这个“空”并不意味着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它有床,有桌,甚至还有一只花瓶,插着一朵鲜红如血的玫瑰。
但是,“空”在于信息。
床,桌,一切的用具都没有任何信息的残余,全都被洗的干干净净。
更加糟糕的,是这个房间的颜色。
纯色,一切都是瓷白,包括身上这一件衣服,只有那株玫瑰,妖冶地点在白中。
少女端坐于床沿,没有动作,当然,也做不到,腿部的装甲被卸除后,她就只剩下了生理的残疾。
当然,少女自己并不会因此而变得消极,要知道,她已与伤痛共行了数个春秋。
她并不会因为残缺而自怨自艾,乌拉尔的银狼从来都不是这样脆弱的人,她更倾向于用自己的头脑去打破一切的困境。
回忆,思考,她开始追溯从苏醒开始的点点滴滴。
房间,依旧是这个单调的房间,白灯与瓷墙不能让她获取任何线索,只有这朵血玫瑰点在白无之中。
不能看。
不能想。
当这朵玫瑰代表的“血红”出现在思维中时,布洛妮娅毫不犹豫地将它从意识中抹去。
不是刻意地“无视”,而是将那抹血红散在环境之中,催眠自己:这只是墙壁的一部分,习惯它。
作为一名前军人,她很清楚刑讯逼供的手段,也对此做好了最糟糕的预想,不得不说,这样的监牢环境本身就是最恐怖的精神污染。
但又有些不同。
头顶的灯光虽然一直在亮着,但并没有刺眼到干扰睡眠的程度。室内也从来没有突然炸起的锐鸣。
只有寂静。
这样的安静并不会让这座房间的恐怖得以消除,但总还能守住心神,不至于被那朵血玫乱智。
她低着头,看着瓷白的地砖,哑光的色泽上只有纯白,反不出一点影子。
这就像是个完美布置的陷阱,但当猎物坠落时,却发现这圈铁咬上没有一点利齿。
可困兽的行为本身也是值得揣摩的,少女发现了盲点。
他们需要自己的“信息”。
那么,这些信息会是什么?
笨蛋琪亚娜?芽衣姐姐?班长?舰长?赫利俄斯的大家?
不,自己所知道的恐怕世界蛇也知道,而舰长和符华的过去更是她难以触及的秘密。
逆熵?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两位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