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话,谢屹忱就撑着床铺翻身坐起来,低头闷声说:“我去趟洗手间,你先睡。”
宁岁仍躺在床上,口干舌燥:“什么?”
他没回答,宁岁的视线茫然地顺着落下,猝不及防地顿在原地。
虽然那条灰色裤子很宽松,但……
在稍暗的灯光底下,阴影区域和亮部分隔得更加明显。
“……”
宁岁的大脑白了一瞬,在心里炸出烟花。
救命,救命。
酒意似乎在此时作祟,她想说什么,但是没能说出口。薄被拉到脖子以上,快要遮住半张脸,只留下一双圆漉黑亮的桃花眼,闪烁着想看又不敢看。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谢屹忱直起身,撑着手臂俯过来。
“看什么?”
脖子上那个突出的东西滚了滚,宁岁觉得这人嗓音低哑得可怕。
只是影影绰绰的光影下,也掩不住微红的耳根。
“……没有。”她下意识小声否认。
谢屹忱的眸光漆黑深暗,把下面的被褥也扯过来,将人团团盖好,像包春卷一样裹住不能动。
盯了半晌,他又在她脸颊边重重亲了一口,克制道:“在这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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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浴室里水声响起,宁岁还双手交叠在胸口,脑海中还在不断闪过刚才的画面。
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到,她几乎是一瞬间就联想到梁馨月表情眉飞色舞说的那个词。
尺寸可观。
——实话实说,确实……挺可观的。
现下也听不到什么别的动静,只有隐约传来的潺潺水声,宁岁蜷缩着窝在被窝里,脸红又心跳。
又想起梁馨月说的,男生基本都会在看那种电影的时候选择这样手动解决问题。
但那也只是听说,她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
谢屹忱临走的时候把床头灯熄了,进去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还没出来,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宁岁胡思乱想了好几轮,可能是酒精的劲儿迟来作祟,她闭着眼,差点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终于感觉有人动作放轻地掀开被子上床,在旁边平躺下来。那身冰凉凉的清冽气烘过来,让宁岁稍稍醒神了些。
一旁的床铺稍稍下陷,传来沉缓低拂的气息声。
宁岁闭着眼,刚刚平复的心跳又有些兴起,轻微屏住呼吸。
然而等待半晌,身边的人却没有什么动静。
“……”
大床很宽敞,并不能感知两人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宁岁睡在左边,踌躇几秒,藏在被子里的右手悄悄往右挪了几寸。
然而什么都没碰到。
她稍顿一瞬,再度慢吞吞地移动,指尖沿着床单慢慢逡巡。可是感觉已经试探很远了,都没摸到他衣角。
……这人干嘛躺得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