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大喊一声,“大兄我来也!”
话音未落他“扑通”一声跳下院墙,刚一落地随手抄起墙边的扫把冲了过去。
急得韩珏在墙外直跳脚,她翻不过去……
不过没有干着急多久,巡街的南部尉胥役就提着环首刀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因为有人听到打斗声已经报了官。
“里面的人,快快开门!”
五名胥役对着两扇木门一阵狂拍,居然把门给叫开了。
一个满脸惊慌的奴仆从门缝里滚了出来,“杀人了!”
胥役一把拽开他飞起一脚把门踹了个大开,抽出佩刀就冲了进去。
“住手!再不住手格杀勿论!”
其中一个胥役认出来了牛同,他记得昨日此人还来报案称奴婢丢失。
见官差过来,整个打斗场面都被按下了暂停键。牛金率先收手,牛同忙把抢过来的刀丢在地上,围攻的仆从陆续停了手。
一旁被砍了两刀的赵栓子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一脸死灰。张力死了,官差来了,他没想到这些外乡人可真敢杀人!
牛金看到跟着进来的韩珏,咧了咧嘴,指着不远处一间矮房说道:“人在这里。”
胥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迷,韩珏走上前来故作理直气壮的说道:“诸位官差,昨日家中丢失两名婢女,如今在此处找到,此家的主人应该给个说法。”
她不知道牛金为什么会动手,还杀了人。但既然能找到人,就还算占理。
见她面色沉静从容不迫,不似寻常百姓的气度,胥役一时之间不敢呵斥,反倒是询问起来,“敢问这位小郎是?”
“颖川韩珏。”
她自报姓名之后,胥役一听不认识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了又想,问道:“可是与韩中丞有亲?”
韩珏抬起眼帘,反问道:“与什么人有亲影响此事的定性?”
胥役碰了个软钉子,他们当然不能说有影响,这不合规矩。而且这位小郎一看就像是士人,士人的嘴皮子可比他们手中的刀还利。
要真是如这位小郎所说,这就不是入宅行凶而是事出有因。想到这里,领头的胥役说道:“小郎君且随我来,看看此处究竟有无你家的婢女。”
他带头走向牛金所指的矮房,走近一看房门大开,横梁上吊着两个女童,脸都花了,浑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
只需一眼,韩珏就认出来是自己的人,因为其中一名婢女左侧脸上有块巴掌大的胎记。她看向胥役,“确实是昨日丢失的婢女,劳烦把人放下来送医救治。”
胥役挥刀隔断麻绳把人放下来,韩珏上前检查过后脸色难看,她们明显遭受到严重的殴打。
把人抱起来她问道:“最近的医馆在何处?”
胥役见状顿了顿顾不得会不会弄脏衣服,也忙抱起另外一个说道:“县廷有医者。”
他不敢大意,得把与本案相关的人都带到县廷交由上官决断。
两名婢女是重要人证,必须要活着。韩珏看了他一眼,“劳烦请尽力医治,无需担心药资。”
胥役不敢怠慢,见所有人都放下兵刃没有反抗,于是押着在场所有还能喘气的人回东城的县廷。这一串二十来号人,还有带伤的,一看就像是大案件,沿街过往路人无不好奇的纷纷侧目低声议论。
雒阳令司马防接到属下禀告说南城发生了死三人伤十数人的重大案件,听着听着就眉头微皱。
韩珏和牛金这两个名字都很耳熟,尤其是韩珏,这不是儿子那朋友吗?至于牛金,记得不错的话,正是雪灾时救人的那个。
他不想让固有的印象影响自己对案件的判断,按照往常的规矩吩咐道:“将相关人员逐一问话记录在案,同时查明那户人家的身份。”
除了韩珏之外,其他人都被一一问话之后暂时关入牢房。她没有被关起来是因为没有参与打斗,而且还是之前报案的苦主。
整个案件的过程并不复杂,也没有掺杂什么阴谋诡计,很快记录问话的简牍便到了司马防手中。唯一麻烦的是,被杀的那个张力是张让的族人,他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棘手的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