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齐国安确实没有参与侵害邬家母女,之所以他受到的诅咒和加害者同级,应该是因为他的漠视和懦弱。8[(()”
齐家明:“……这是什么意思。”
虞妗妗摸了摸伏灵的脑袋微微昂首,“刺激一下他,让他想起灵魂深处的记忆。”
伏灵‘喵呜’一声跳到了齐家明的肩膀上,下一秒中年男人便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的灵魂被抓取拉扯,一些明明早就遗忘的记忆碎片,突然浮现并清晰。
回想起来的瞬间,齐家明的脸色就僵了。
四十多年前,齐国安落脚之处和邬家不算近,中间隔了1公里多,严格来算两家并不是邻居,都是村中成分不好的边缘人士。
那时他五岁左右,还是控制力不好还会尿床的年纪,炎炎夏日的夏天他穿个开裆裤趴在院头啃瓜,远远看到几个醉醺醺的、像是村里的男人拉扯着一个年轻女孩儿。
小小年纪的齐家明根本意识不到那在做什么,以为他们在玩儿,看了半天他扭头跑回屋里,拉着伏案父亲的手臂:
‘爸,山头头那边有人打架,在打女娃!’
齐家明不久之前和村里同龄的小姑娘起了口角,扯着人家的辫子把人拽倒了,让齐国安好一顿惩罚,还被教导无论如何不能欺负女孩子;
他还记得清楚爸爸的叮嘱,所以来找他爸搬救兵。
‘他们欺负女孩子,不行!’
齐国安皱了眉头走到院墙,远远往外一望却浑身僵住,半晌他摸了摸儿子的头,让孩子的母亲看住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出门,自己
()走了过去。
齐家明很兴奋,认为父亲是英雄,只可惜他看到的却是父亲被几个坏人按在地上,狠狠毒打一顿。
待父亲鼻青脸肿拖着身体回来,神情失魂落魄拳头紧握,他哇哇大哭,真觉得外面几个人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他想冲出去骂他们,却被爸爸妈妈拦住,锁在屋里。
趁着母亲给父亲擦拭伤口,他爬到炕里挑开窗户,竟能隐隐看到远处的草垛。
小孩子视力很好,他能看到那个姐姐通红的、带着哀求的眼睛,下一秒有手掌从后捂住遮挡了他的视线,窗户也被关上了。
之后一段时间村里的气氛很古怪,爸妈勒令他不许出去乱跑,他只能蹲在家里。
他还见到一个阴测测脏兮兮的阿婆登门,在院子里不停对着父亲磕头,磕了一个下午,最终沉默离去;
也见到几个凶神恶煞的青年突然上门,堵住他爸一通威胁,把他吓得哇哇大哭。
而后他发烧生病,小孩子忘性又大,记吃不记打,很快就不纠结那段记忆。
再之后两三年齐家得以平反,他就跟着父母回城了。
虞妗妗的声音适时响起:“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你父亲齐国安是当年之事唯一的目击证人,算是有力证据。可在村长侄子那些人的威胁下,当时以为此生都要在尺古村渡过的他,终究怕来之不易的安宁被打破,怕波及到妻儿,选择了沉默。”
哪怕邬雪默曾跪地乞求,磕了一下午的头,希望齐国安能够为自己的女儿作证,已经被生活打平棱角的中年男人还是没能站出来。
‘什么证人……我不知道,我没看到。’
虞妗妗轻叹:“邬雪默化身诅咒的那天晚上,完全变成了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魂,她曾经在你们门前驻足敲过门,又一次询问你父亲愿不愿意为她女儿作证,结果你父亲拒绝了。”
“所以她把你爸的沉默当成了帮凶,她恨尺古村的恶,也恨每一个漠视者。”
“她的女儿与她自己惨死,所以她要让仇人以及仇人的后代,也不得超生。”
这就是尺古村诅咒的秘密,来自守山人一族的诅咒。
虞妗妗:“至于何生宽,我想何老爷子是清楚他不无辜的。”
何胜利抹了把脸,沉默点点头。
邬家的事情刚闹起来时,他和父母心里都犯嘀咕,因为弟弟何生宽那天晚上也没有回家,是凌晨时分才一身酒气神情惊恐地敲开家门,他们还呵斥他总在外面鬼混。
好在邬雪默当时没点到弟弟的名字,他和父母就没多想。
之后一段时间何生宽也神神叨叨,大门不出一门不迈,整天向家里人打听邬家的动向。
直至邬雪默突然死去,才正常些。
再后来弟弟结了婚,谁知道和弟妹刚生下孩子就遭了泥石流,那将才出生的孩子直接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