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云消雨歇。
奚宝意懒洋洋地趴在卫流怀里,好奇地问:“你好像很讨厌卫茗雅,她哪里惹到你了?”
卫流皱着脸,很不愿意提起这个人,但还是很老实地说:“她这人从小就心思不正。我看二爷爷家哪个堂妹都不像她这样,我猜估计是因为她从小住在县里,吃的穿的住的都比不上别人,所以心理扭曲。总的来说就是又嫉妒成性,又贪慕虚荣,又爱装,又虚伪。长得不好看就算了,事还多。”
奚宝意被他逗笑,她也这么觉得,卫三水那一家子好像都这样,也许真是生活环境导致的。
她又问:“你吃过她的亏?不然怎么这么说。”
卫流瞬间来了精神。
他翻了身,半个身子笼罩在奚宝意斜上方,偏头很气愤地说:“吃的亏那可太多了!她一直都看不起我就算了,每次见到我的时候还要笑着跟我打招呼,我都觉得虚伪。其实有好多次我都碰到她跟别人说我坏话,而且还是半真半假的说。本来村里人对我印象不深的,我一不偷二不抢,不至于让全村人都编排吧?我名声那样可全靠这个好堂妹添油加醋。好家伙,我只是不怎么爱干农活,让她说的我好像瘫痪在床一样!谁看了都新奇。”
又道:“不过后来我发现她也不只是看不起我,她那是平等的看不起黑山村的每一个人。不是我说,她到底凭什么?她趁个什么呀?就敢这么傲气。她只是住在县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县里当大小姐呢!每次回来村里恨不得比县令排场都大,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不然她就要不开心。带回来个破包子还得分成八瓣,一人分一小口,享受别人的吹捧,然后吹牛自己在县里经常能见到。可不是嘛!能见到,但是买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奚宝意简直快笑岔气了,卫流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
卫流等她笑完,又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接着说:“你帮她家那么多,你看她念你的恩吗?她这人品就是纯纯有问题。因为曹述那事,你就拒绝过她一回,她就把之前所有的好全忘了,在背地里不一定怎么骂你呢!她这人就爱说些屁话,看别人不好,她就开心。就小鱼那镜子的事,你记得吧?我当时就怀疑是她故意的,只是大过年的,又没证据我才没吱声。真是想想就来气,早想扇她嘴巴子了。”
奚宝意搂着他的胳膊,抿着嘴巴乐。
“之前是看在卫村长和爷爷的面子上才对她家那么好的。阿流,我刚来黑山村的时候很怕被当成奸细。因为我家很远,我都记不得回去的路了,家里也没别的亲人朋友。当时是卫村长看在亲戚的份上帮我办的户籍。这个人情得还。”
卫流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笑嘻嘻地亲她,“娘子心地好,我命好。”
这句话他今晚说了很多次,也夸了她很多次。
奚宝意心暖,也一个劲地夸他。
第二天。
两个人还睡得昏昏沉沉之时,庄小丫敲了门。
卫流迷惘地睁眼,爬起来胡乱套了衣服。“什么事?”
庄小丫隔着门道:“师父昨天说让人送钱来,现在人都来了,在前厅等着呢。”
奚宝意睁了眼,伸手拉住卫流,拽回了被窝。扬声回了句:“你把钱收了就行,人我就不见了。”
庄小丫应了声好,然后便离开了。
会客厅。
听完庄小丫的回话,卫三水脸色阴沉。
这是想彻底断了这门亲?
一旁的李红薯和他爹二人没有想这么多,他俩巴不得见不到奚宝意,不然总觉得害怕。一把把手里零零散散的银子塞进庄小丫手里,等人点完了钱,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