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吕良洲,单是看着外表就让人觉得变化极大。
半个月前还是一副被酒色熏染的模样,如今双颊之上血肉饱满,剑眉星目,碎发落于前额,遮不住的眼神清明。长身玉立,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才真正恢复了他吕家嫡少爷的风采。
单看吕六爷也知道,他们家的男性基因是极好的。
在大尚这个崇尚魁梧笔挺的朝代,他和卫流一样,都属于俊秀的风格。
只是相比于卫流,他才真正是喜欢寻花问柳、附庸风雅却从不为任何女人停留的浪荡公子哥。
置身于酒池肉林时,吕良洲往往能毫不吝啬地对讨他欢心的女人说:“伺候好爷,爷抬你进门。”但这样的承诺轻的像风,一夜之间就被吹散了。
吕六爷常说,那么多儿子中只有他这个嫡子于经商读书上的天赋最像他。却也常说,他过得实在是太过荒唐。
吕良洲从不放在心上,他总认为人活一世,当然是自己舒心最为重要。
其他的,不论是谁说的什么话,听听也就罢了,他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想到这,吕良洲轻嗤。
他以前可真够装的。
嘴上说着要活得洒脱的人在那人面前话都不敢多说,那是他第一次在意起自己不堪入目的外表。
大半个月来心心念念,魂不守舍。连对以前最爱去的花楼都没了兴趣,甚至觉得那些搔首弄姿的实在是低俗。
他细心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没想到开门的人是。。。卫流?
二人皆是一愣,卫流对几人很陌生,但吕良洲对卫流却是眼熟的很。
他至今忘不了那日初见奚宝意的惊鸿一瞥。所以回去后曾派人偷偷打探关于含山乡主的一切,自然也知道了这位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乡主夫君,他还自虐一般的收集了许多关于二人的传闻。
听完后,他的第一反应只有嫉妒。
后面,吕良洲为了能偶遇奚宝意,还偷偷去过几次流衣阁,但令人失望的是他一次也没有碰到过想见的人,倒是看到过几次卫流的背影。
但面对面的直视,二人都是第一次。
卫流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他同这位公子从未见过,但是他却打心眼儿里的不喜欢他。
导致他面容语气冷淡,“你们是谁?找我娘子什么事?”
吕良洲心中诧异这人如此沉不住气,面上却挂着得体的笑,和手施礼道:“我们是凉北府城吕家布行的人,想求见东家,还望通传一声。”
卫流没听过什么吕家布行,但既然是奚宝意生意上的事,他只将人请入了院内,留了一句:“稍等,我去叫人。”
没一会。
奚宝意便同他一起回来了,身后跟着的是赵麦子和金吉。
双方一见面,便各自见了礼,才入座。
再之后的谈话就是吕良洲无法插上嘴的了。
但他并不着急,只是偶尔将视线轻轻落在奚宝意身上,然后再轻轻移开,让人不觉突兀。
可卫流还是察觉到了。
他皱起了眉头,毫不掩饰的看向吕良洲,眼中饱含不悦。
奚宝意立马发觉,她偏头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阿流?”
吕良洲这时刚好也眉头轻蹙,面带无辜,礼貌的问了奚宝意一声:“东家,卫公子为何这般看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刚刚一直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