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没有醒过来。
2020年1月15日
洛航站在病房外,一脸愧疚地问eden:“她还能醒过来吗?”
eden:“我也不知道。”
洛航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出的馊主意,她也不会犯病。”
这时,虞枝走过来,她说:“这件事,我们大家都有责任,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倾尘竟然把对音音的爱,藏得这么好,藏得天衣无缝,如果不是音音出事,她可能真的会藏一辈子吧。”
eden:“我也没想到,她竟然爱的这么深。”
洛航:“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或许,深到我根本就无法想象。”
他们三个一齐往病房里望去——
入眼,是许倾尘的背影。
她坐在病床前,眼里有疲惫的血丝,还有深不见底的伤。
她穿着干干净净的白毛衣,头发低低地梳起来,她素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她在平静地折纸船。
又一只纸船折好,她冰冷的眼渐渐变得湿润,她将纸船放到苏音手里,哑声说:“音音,虽然没有船票,但是我们有船了,你要不要带我回家?”
她笑着,哽咽着:“嗯?”
她握住苏音的手,不停地摩挲她的手背,她一直在笑,“音音,这是我折的第九十九只纸船,你说,我还要折多少只纸船,你才愿意醒过来啊。”
苏音闭着眼,像永远不会醒过来一样。
苏音躲在梦里,把许倾尘一个人丢在恐惧的,未知的,没有期限的等待里。
许倾尘等得起。
她这一生,只为这个人失控过,疯狂过,失去自我过。
她这一生,只爱过这一个人。
这些日子,那些以前想不通的,不愿去想的事,许倾尘全都想明白了。
后来。
许倾尘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折纸船,她折了很多很多只纸船,多到根本就数不过来。
每一只纸船里都藏着一句同样的话:
如果有多一张船票,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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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20日
二十天了,苏音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昨夜,许倾尘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她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是,当迟迟看不见希望时,她还是短暂地崩溃了。
她可以等,等多久都可以。
但苏音还年轻,她才二十四岁,这个年纪,应该放肆地去享受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
许倾尘轻抚苏音的脸,心疼道:“音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知道苏音听不见,可她还是继续说了。
“音音,这几年,我一直努力做一件事,那就是努力忘记你,忘着忘着,我就习惯了那种心情,可我只是习惯了没有你的生活,我并没有真的忘记你。”
“再和你重逢时,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许倾尘了,而你,也不是当年的苏音了,我们都在没有彼此的日子里有所成长,也许,成长过后的我们是适合相爱的,有时,我看着你的脸,我会想,再爱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