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送就会送啊?”老鸨嚷嚷道,“你要是出了这门就跑了,我上哪儿要钱去?!跟鬼要啊?!”
萧寄言皱眉道:“我既说了,自然会叫人送来。你若不信,大可找人与我一道回王府别院。”
“王府?”老鸨笑得花枝乱颤,“你当你是谁啊?还回王府?王府的人,能吃白食?!”
她止了笑,恶狠狠道:“休想唬我,今日你若拿不出银子,就别想出这门!”
萧寄言见她说来说去都不信,也有些烦了,抬脚就要走。
“来人!”老鸨喊道,“别让他跑了!”
门外顿时涌进来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气势汹汹挡住了去路。
萧寄言脸一沉,“滚开。”
老鸨怒道:“把他抓起来!”
众人吼着一拥而上,却不一会儿就被踹得七零八落,瘫在地上哀嚎。
老鸨吓了一跳---这公子看着文文弱弱的,怎这般厉害?
外边街上的人听见动静,纷纷探头进来看,见萧寄言一身白衣,清清冷冷地站着,比这楼里的小倌都要好看。
老鸨见他们一个个都看呆了,立马计上心头,撒泼打滚哭道:“没天理了,生意难做啊这欠债不还的,还打人呐”
萧寄言:“我说了,回去自会还你。”
“空口白话的,谁说得准啊?”老鸨继续哭道,“我也是没办法啊,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这个不给钱,那个不给钱的,这楼里的人岂不都要活活饿死了啊”
萧寄言拧着眉,被她吵得耳朵疼,便道:“你找人去别院报个信,自会有人带银子来。”
老鸨眼珠子转了转,擦着眼泪道:“也行,但你这几日要留在这儿,等银子还上了才能走。”
萧寄言心里乱糟糟的,倒也不急着回去,便答应了。
这一日,楼里的客人陡然多了起来,还说要见新来的白衣公子。
老鸨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转头就骗着萧寄言去见客。
萧寄言琢磨不清自己的心意,很是烦躁,整日冷着脸,若是遇上动手动脚的客人,二话不说就要打人。
可他越冷,越凶,那些客人倒更喜欢了,争着抢着要来见他,甚至不惜一掷千金。
于是,等靳慕好不容易找到这儿时,就听说他家公子,成了这春雨楼的“头牌”。
老鸨在门口拦着他,眉开眼笑道:“想见我们言公子啊?您出多少银子?”
靳慕:“”
靳慕刀一拔,寒声道:“公子在哪儿?”
老鸨吓得腿一软,抖着手指了指楼上,“左、左边那间房。”
靳慕收起刀,匆匆跑了上去。
他站在房门前,抬手想敲门,却又顿住了。
他来做什么呢?就算他家公子喜欢裴青玉,就算公子在这儿找了十几个男人,又哪里轮得到他来管?
他原以为,公子是不喜欢男人的,可原来,是不喜欢他罢了。
靳慕紧紧攥着手,心中痛苦又不甘。
为何不能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