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知道自己的蛊毒又发作,差点又自残,一定会惊惶失措的自责又惊动了他吧。
“我……天啊!瞧你的礼服都皱成一团了,这模样如何进宫?真是糟糕,真是糟糕,这都是我害的,都是我,都是我——”
她还是受到惊吓了!
瞧她强忍惊慌,双手发颤的模样,他暗叹一声,握住她慌乱的小手,“没关系的,衣服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事,不是吗?”他温柔安抚。
闻言,兰礼秋才安静下来,却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让诸天日不禁更加痛恨起哈设王,、。他明白这是警告,在他即将进宫迎娶公主前的警告,他清楚的知道,他若没依约与公主成亲,下次蛊毒发作时,他的小家伙便不会再轻易清醒了。
“夫君……对不起,我又——”
他猛然吻住了她自责的唇,不让任何教他心痛的话再逸出她的口,他将满腔的怒意化作浓烈的感情,在拥住她时、双唇交缠间,同时毫无保留地倾泄他对她的深情与不舍。
是他害他过得这般痛楚,是因为他,她才需要如此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既然起因于他,就该由他来终了这件事,不该再让她代他受苦了!
国师府、喜堂。
让众人望穿秋水等待的神人国师,终于出现了!
可所有等候已久的人,这会却全都讶然的瞪视着他。
只见他的红色礼服已经发皱湿泞,脸上满是脏污泥垢,脚底也是一片的湿漉,全身上下无一处整洁。
这怎么回事?新郎没有亲自进宫迎娶公主便罢,就连拜堂之际他姗姗来迟也没人会置啄什么,众人讶异的是,他居然是以这幅面貌出现?
大火虽噤声不敢议论,可眼神却不住互相传递着询问气息。这场喜宴该不会要出事了吧?
“国师,你没有依礼亲自进宫迎娶九公主,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就怕他反悔不娶,皇帝忍气吞声,神色不太安宁的问。
见早过了迎娶的吉时,国师却迟迟未出现,他不安,干脆就自行带着公主来到国师府邸,可人到后,见到国师的模样,他心更惊,哪有新郎会在成亲当日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这怕是反悔的前兆,毕竟这已不是他
兰礼秋的心骤然抽痛着。
她躲在喜堂内的大柱后头,瞧着丈夫终于要拜堂,有另一个女人将进到他的生命中,与她分享同一个男人,尽管她情愿死也不愿意他这么做,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死,一旦她选择放弃,那么,那男人也将弃世,这点她从不怀疑,所以她咬牙撑着,就算被蛊毒折磨得痛不欲生,也绝不轻易放弃。
可是,厅上的变化教她愕然的睁大了眼。
怎么会这样?!
“大胆的奴才竟敢假扮公主,真正的九公主人呢?!”皇帝怒气冲天的问向那头颅伏地,假扮九公主的宫女。
“九公主……她、她……她逃婚了!”宫女颤声说出惊人之语。
“什么?!”皇帝闻言跳了起来,满脸的错愕。
“公……公主说,说她不想成为冲喜妇,她另有所爱,跟她的爱人走了——”
“大胆!”听到这儿,皇帝已然暴怒的禁止她再说下去,一双眼紧张的瞥向神色漠然的诸天日。
“既然九公主另有所爱,我也不勉强,今日这场大婚,就当作误会一场,陛下可以请回了。”他脸上并无波纹。
“可、可是……”皇帝脸色惨白。
“新娘已不在,就算我想娶也不成。”他平静得仿佛早已得知这状况。
“这场婚礼是骗局!”哈设王苍劲的声音突然爆出。
诸天日缓慢却犀利地扫视向他。“没错。”
哈设王老眼倏然紧缩。“你!”他上当了,自己竟反被这小子将了一军!
这小子压根就没有娶九公主的打算,甚至还说动九公主共谋演出这场假婚礼,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千里迢迢将他骗来!
“我不会轻易为那个丫头解去蛊毒的,你这么做是白费心机,而且还让秋儿多痛苦这许久!”
诸天日深敛含恨的眸,定定望向他,碧眼尽是从未显露过,最深切的痛恨。
“我没要你解开蛊毒,只是想让你亲自瞧瞧你将毁去什么。”
哈设王被他的眼神与话语惊得脸色惨澹。“你想做什么?”
他双目如冰钻,恣意的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回荡在喜气洋洋的喜堂上,却显得格外苍凉心伤。“我想解开束缚,了结这一切,彻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