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皇子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去风月楼见了盈盈。想从盈盈那里得到消息。但是这次去见盈盈,她一反常态,说是必须交出两枚半月币才会将消息告知。
并告知了僖皇子,汴京城里有两枚半月币的人是花辞镜,而花辞镜曾在应天府女扮男装当差,受过穆子渊恩惠。
于是僖皇子找到了花辞镜,告知了穆子渊的事。
“我知道僖皇子的话并不是全然可信,但我假装不知情,去了杨仵作那里,说是替你为穆前辈料理后事,结果杨仵作真的让我见到了尸体。”花辞镜握拳:“为什么,穆前辈要在下巴上刻上王宣的名字?”
“杨仵作有没有告诉你,那名字不是穆叔叔……”柳素鳞话音未落,花辞镜就道:“不要叫得跟穆前辈的晚辈一样!那名字,难道不能是当时一同落难的人留下的吗?你有没有想过,在大牢里,哪儿来的镜子?只能是别人帮忙啊!”
柳素鳞哑口无言,花辞镜说得自然有道理。
“颍州金矿的案子是王宣办的,他要真是个好宰相,为什么不敢对盛怒之下的官家直言劝谏!”花辞镜握拳咬牙,突然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八品司直,却敢一次次顶撞龙颜,难道他王宣还不如你?”
“阿镜……”金市东吃惊地看着花辞镜,这些话确实很有道理,想不到花辞镜这段时间学到这么多。
“江舟刻不也说了,他
在应天府时,抓到王宣派去的人?”花辞镜越说,越觉得委屈:“我不明白,这样的证据,还不够查王宣吗?为什么官府不看证据,只要是民告官,就要打杀威棍?先看证据再决定差不差,难道不够吗!为什么要为了可能的诬告,就重责所有百姓?难道这些官员的俸禄,不是百姓的赋税供养,他们受点委屈,不可以吗?”
“因为,这些官吏,受命于天!这个天,就是官家。”柳素鳞突然给了花辞镜一盆冷水:“百姓生也好、死也罢,只要不惊动天听,他们就能升官发财。知道什么是忠吗?那就是一切以圣上为先,百姓左右不了他们。区区蝼蚁,岂能撼天!”
花辞镜听了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身体的痛,心中的委屈,甚至是曾经的信念,都在脑海中激荡。
柳素鳞看了被两人气势唬住的金市东,问道:“你呢?”
“我劝过阿镜冷静些,但是……大人……”金市东犹豫了片刻,其实他明白,柳素鳞是个喜欢把心事藏起来,没有万全之策绝不出手的人,但这般谨慎真的好吗?
“你说。”柳素鳞来到金市东面前。
“既然僖皇子这么厉害的人,都来拉拢阿镜了,若是不入局,再出别的变数,怎么办?我陪阿镜挨这顿打,不过是皮肉伤罢了。”金市东小心翼翼地看着柳素鳞道:“我在堂上看着……好像是针对你去的局吧?”
想不到金
市东也看出来了。
是啊,这本来就是由某人一心促成的局。就算花辞镜当时拒绝,操盘的人,也会想尽办法逼迫花辞镜这么干。至少现在不过是一顿皮肉之苦。
“你们好好养伤。何去何从,自己决定。”柳素鳞说完,踏出了书房。
柳素鳞走后,花辞镜像泄了气的皮球,低头道:“金市东,对不起啊……这次把你也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