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说出这一切的。
晏修双手搭在她莹白圆润的肩头,把她掰过身子,让她面向自己:
“祝思嘉,难道你就从来没发觉过,我乐在其中吗?”
祝思嘉的脸红得更厉害。
她这般坦诚,是为了听晏修说出他多么失望的,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的,结果他居然、居然……
这下好了,她更难堪了。
“可是。”祝思嘉苦笑道,“你喜欢的那个我,却不是真实的我。晏修,很抱歉,骗了你这么几年,让你喜欢上了一个虚空的壳子。”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要这般对待长姐吧?究竟是有何种深仇大恨,让我对她犯下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早在秋猎前,我就秘密得知她和晏行的计划了,就是要在秋猎上,把我送给你,让我代她入宫。”
祝思嘉说了些实话,但没完全说。
见晏修静心在听,她继续道:
“我当时怕极了,我不甘心就这样做了他们爱情的垫脚石,更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被送去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身侧。可我能怎么办?我在北地吃尽了苦头,我再也不想任人宰割了,我需要不择手段地,拥有一个机会,能让我决定自己的命。”
“一番抉择后,我选择了那个机会,那个全天下得来容易失去也容易的机会。晏修,其实从那夜开始,我的每一次顺从、臣服和柔善、卖乖,都是做给你看的,为的,就是让你能喜欢我、享受那种掌控我、**我的滋味。”
“如你所见,我聪明,却不完全聪明,我把事情都搞砸了,便成了如今这般局面。我不介意自己原形毕露,但倘若你介意,你的皇后是个奸诈虚伪的小人,就收回这个后位吧。”
说完,她不敢去看晏修。
晏修没说话,反而一把将她从汤池里捞出,就这么空空****、一丝不挂地捞上岸边,祝思嘉下意识想伸手去遮,被晏修拿一整块长绸裹住。
他解释道:“你泡太久了,泡太久对身子也不好。”
心中却是在暗喜,时隔这么多天,他终于又能这么痛快地把人揽入怀中。
她终于愿意坦诚一切。
晏修拿起备好的干燥巾子,开始替她擦头发,他边细心擦拭,边认真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祝思嘉,我不是傻子,你做过的很多事,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可你猜,为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配合你,乐此不疲地陪你做这一切?”
“你当真以为,我喜欢的是你装出来的样子?不,晏玄之心悦祝思嘉,从不是因为她是什么样的人,而是因为她是祝思嘉,所以她是什么样子,晏玄之都喜欢,都接受。”
祝思嘉:“倘若我是个毒妇?”
晏修:“上天让你来到我身边,不是为了让我审视你、主宰你的。你是个毒妇,那我就是个毒夫,妇唱夫随,我们是天经地义的一对。”
“况且你们姑娘家那些手段,怎能比得上男人搅弄风云时的万分之一?论及狠毒,我才是天底下最狠毒的那个。祝思嘉,我只想知道,你装乖骗我的时候,可有对我真正动过心?哪怕一次?”
话音刚落,祝思嘉就攀上他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