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静静地装着萍儿买来的刀。
晏行低头认错,注意力全然在她脸上:“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不知我的心意,看错了人,更辜负了你。”
“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对吗?”晏行忙去吻掉祝思嘉脸上的泪,“你放心,我会一直和你这样过下去,直到我们白发苍苍,我也绝不会伤你害你一次。”
隔了一辈子,又隔了四年,再被他亲脸,祝思嘉难受得浑身发痒。
罢了,就这一回,上辈子如同他的禁脔一般,现在她又何妨装贞洁烈女?
祝思嘉已经顺利取出了刀。
她继续说话分散晏行的注意力:“渊之,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这辈子,你若再负我一次,我们到了黄泉,我一定会让你魂飞魄散。”
晏行毫不犹豫:“我晏渊之对天发誓,若此生——”
“噗嗤”一声,是利刃扎入脖子的声音。
滚烫的热血喷洒了祝思嘉整张脸。
晏行瞪大眼,连连后退,捂住自己的脖子,指着祝思嘉:“你怎会——”
祝思嘉毫不犹豫,又朝他的喉管重重割去一刀:
“我怎么会骗你呢?晏行,我就该做两辈子的蠢货,上辈子被你百般羞辱、磋磨至死,这辈子也该对你死心塌地,忘却前尘。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觉得天经地义,以此为荣,对吗?”
晏行虽有功力在身,但脖子上的伤势若得不到及时救治,他会立刻毙命,根本顾不得和祝思嘉继续纠缠下去。
他跌跌撞撞朝门外跑,准备呼救,不料刚一推开房门,就被一条板凳迎面重重地砸晕过去。
晏行应声倒下,祝思嘉忙咬着牙把他拖回屋内。
萍儿心惊肉跳,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状况,她看向祝思嘉:“夫人,您快依计行事!”
祝思嘉走上前,重重往晏行身上各处捅了好几刀:“人不死透,我就不放心。”
被萍儿打晕的晏行,又被身上各处的剧痛唤醒,悠悠睁开眼。
他自知今日是祝思嘉设下的局,且他已躲不过这一劫,人之将死,他认命一笑,喉管因被鲜血淹没而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
晏行眼中带泪,双唇一张一合,不知说了些什么。
祝思嘉没理会,继续面无表情地朝他身上捅刀。
倒是萍儿,趴下身,附在他耳畔听了一番,待晏行彻底没了气息,萍儿说道:“夫人,他刚才好像说……”
“萍儿。”祝思嘉收回刀,整整八十一刀,她捅了晏行八十一刀,身上全都沾满了他的血,浓厚的血腥味令她胃中险些反酸,“他说了什么,我都不感兴趣。”
萍儿:“他说了您夫君相关的,您不想听?”
晏修?晏行为什么忽然要提起他?
祝思嘉愣住:“他、他说了什么?”
萍儿:“奴婢也没怎么听清,但听他说,他黄兄的寿数什么的。夫人,莫非他和你夫君都姓黄啊?”
伺候祝思嘉这么久,她连晏行、祝思嘉的姓氏都不知道。
寿数?
祝思嘉一头雾水。
晏行难道想说,每个人的寿数都是注定了的,只能活到什么岁数?
不大可能吧,若是这样,祝思仪和他现在就绝不会死了。
若是晏修呢?上辈子,他只活到三十六岁,那这辈子呢?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祝思嘉把刀子一扔,朝萍儿身上抹了好些血迹,命她远远地去躺好,自己擦干净了脸。
她嘱咐萍儿:“无论如何,你也要假装死了一样,不要睁眼不要起身,待到那群护院外出追我,你再起身跑出去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