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殇冗眯了眯眼,他能认出来那剑还是当年的剑,只是玉白的剑身如今染了些嗜血的红色。
轻啧了声,他轻点脚尖,在五步外站稳,剑刃划过夜空,没有杀气,简单的英姿凌厉,夜色为背,月光作势,他是落入世间的惊鸿,亦是繁华的一场梦。
墨岑试了试琴音。
乐舞相合,如幻如梦。
剑刃忽而从墨岑面前划过,那人只是抬了抬眼,剑气揽断了一根发丝,没入了后面的地,银眸中波澜不惊,还有点点的笑意。
琴被他收了起来,黑衣的俊美男人顺利的将他压在了地上,墨发与银丝交缠。
墨岑轻声笑了笑,磁性的嗓音扰的耳朵有些痒,“醉了?”
“没。”
他身上还带着些酒的味道,掺杂着身上的冷香,黑眸里藏着无边笑意,可醉人心。
软热的唇碰到自己的唇的时候,墨岑还有一瞬没反应过来。
靳殇冗像是并不意外身下人的反应。
两个月多了,墨岑还是在怕些什么,像是在担心这只是个幻境,又像是不觉得他是个真的人。
靳殇冗撑起了身,身下的人还像是没回过身来一般,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靳殇冗轻扬了扬眉,“醉了?”
墨岑不答,只是还是看着他。
靳殇冗轻声笑了笑,想起身坐好,衣袖却被人拉住了,墨岑并没有太用力,却也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有种孩子般的执拗认真。
靳殇冗捏了捏人的脸,那人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似是想将这副样子刻在骨子里。
靳殇冗用手替换出了自己的衣袖,“真醉了?”
这酒量,过份了些吧?
本来也没指望墨岑会回他,结果那人歪了歪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弯眸笑了笑,眸子中映了些浅光,携带着似水的柔情,掺杂着入骨的缱倦温柔,藏住了眸底的无边孤寂,比月光多了几分心动,又比灼日多了几分内敛,“想你了。”
靳殇冗微微愣了一瞬,似是原本空荡荡的地方都有了心脏跳动的意思,这个情绪内敛的人,如今多了些撩拨人心弦的本事,轻声笑了笑,“一点酒都碰不得?”
墨岑没回话,有些迷,他本就不喜碰酒,后来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就一滴酒没在沾过,思念何必强忘,他曾清醒着走过每一个想念的时刻,如今走不出这人的笑眸。
靳殇冗没有见他醉过,墨岑先前没有失态的时候,这个出尘的人总是有些与世隔绝的漠然,带着些运筹帷幄的从容,如今这样,当真难得。
靳殇冗弯了弯眼,“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墨岑眨了眨眼,稍稍回过来一点神,看了看月色,辨了一下时间,“我带你去个地方。”
“还认得路?”
“认得。”
靳殇冗微微偏了偏头,“去哪儿?”
墨岑用掌心拍了拍太阳穴,“不远。”
他将人抱在了怀里,不过一瞬的时间就到了。
靳殇冗轻扬了扬眉,确实不远。
醉酒的人还没有清醒的意思,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靳殇冗也没再管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他们如今在的应当是天地自然演化出来的胜景,星幕与地线相连,水中盛着月色,装着星光,天地幽幽,有些点点亮意在空中飘舞,几丝雾气似仙飘渺。
好似真的踏入了空中,和星月为友。
“这是什么地方?”
墨岑抬眼看了看四周,已经清醒了一些了,“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