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这儿是不是不太好?”
裴轻舟动动头看她,头发拥着陈暮江的脸,像茂密的叶拥着枝干,下颌骨清显,张张合合地唇在吞夜。
陈暮江笑说:“担心我难以自持,还是担心你自己把持不住?”
一起听了很长时间的喘息声,但都还只是牵手和相靠,她们自控力可算上乘。
“我是担心你休息不好,而且明早被剧组的人看到不太好吧?”
苏晚黎有给她另开房间,而韩诚因为房间不够,去了别家民宿住。
不接话了,不想打扰隔壁极致的愉悦。
陈暮江挪开肩看她,裴轻舟感觉到后也跟着看她,两个人视线相合,像在审看对方的自控力到底有多好。
隔壁喘息声隐约变大,要高潮了,她们心里都这么猜,但面上未展露丝毫心迹。
彼此只用目光记录,对方随即将达致的起伏声而渐起的变化,猜测到底是因谁而生。
等隔壁沉叹结束,她们说话。
“还不吻我,在忍什么?”
她手指都要被裴轻舟磨磋出沟窝了,像没放药的药碾子。
窸窸窣窣,光影缓移。
裴轻舟乖巧地靠过去,肩碰肩,微微仰头,吻陈暮江同样不停磨碾的唇。
一只沾湿的手攀爬进船舱急喘不迭,陈暮江如此感受。
顾人身子,只唇瓣相磨,裴轻舟浅吻一下,便想退开,但被陈暮江扣住后脑勺,压回深吻。
“我也忍不住了。”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忍的呢?
从裴轻舟进门那一刻,从看到她单薄拖步靠近的时候,又或是在自己烧梦中听到裴轻舟声音的时候。
在得到同等回应的时候。
陈暮江处于等待的位置太久,在初次得到回应时万分欣喜,而病痛让这份欣喜放大数倍,像一张密不透风捕江的网,网住所有江河湖海,将波浪翻涌都盈纳于心间。
裴轻舟吻得轻软似水,一含就化,小心谨慎地,怕太激烈的吻碰碎这块有裂痕的玉,避着有伤的小臂,动作轻微,也不逾越,收起所有的放纵,呵护备至。
然而,陈暮江刚好相反,她急切想要更多,犹如恶疾逢良药,只想悉数吞下。
肩靠肩的亲吻,不够得劲儿。
感觉到谨小慎微后,陈暮江抵在她唇上说:“坐身上吧,我省力些。”
想揽她腰的手是受伤的小臂,揽过去会有点疼,另只手还想扶握她的颈,想做的动作多,所以费力些。
“可以吗?”裴轻舟惴惴问。
只是坐腿上而已,但她的语气像是会把人压碎,诚惶诚恐。
陈暮江被逗笑,不想破坏气氛,啄了啄她的唇,绵声说:“快点,我们不做别的。”
只是亲吻。
“谁要跟你做别的。”
裴轻舟娇娇的嗔怪一声,但还是拉着被子,从里面攀爬到陈暮江身上,跨坐到她并拢的大腿上,拢被子盖住她们,只露头。
笨手笨脚的,有些可爱。
陈暮江笑笑,趁机从她裤兜里掏那个纸团,裴轻舟是想躲,但一看她是用受伤的小臂在掏,便没再拦,任人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