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直呼人大名了,连苏导都不称。
陈暮江笑了笑:“好歹人是我师姐,比你要大岁,我都不怎么称大名的。”
“现在我们说的重点是称呼?重点是你的病情,陈暮江。”
裴轻舟突然就有点恼了,但控制住了,语气还好。
感觉出来她是真的很担心,陈暮江握握她手,安抚说:“有药,吃一吃就好了,再不济可以打针。”
再不行还有开胸破腹,总之,不会死。
默了一会儿。
身体逐渐变暖和,裴轻舟感觉自己手热以后,才回握陈暮江。
“累不累?什么时候来的?”
裴轻舟摇头:“不累,韩诚载我,早上收拾完东西点出发,下午四点多到,但姜迎其实不让我来。”
可能觉得人生病了,说话都详尽很多,而且挑人爱听的说。
有人阻拦,但还是来了。裴轻舟知道陈暮江一定会喜欢最后一句话,所以说的时候也看着她眼睛。
想看虚弱的人展出灿烂的笑,未尝不是取悦。
“为什么不让你来?”陈暮江眉尾始终含笑。
“说有采访,和你一起。”
“和我一起啊?”
一起。如果多个字就好了。
“嗯,你不知道吗?”裴轻舟动动腿。
“手机可能没电了,也没空看。”
裴轻舟想了下,也是,在被子里用脚踝划了划她的腿,似宽慰。
又想起来想问的事:“你小臂?”
“和上次差不多,皮外伤。”
其实要比上次深一些,大夫说可能会留疤。
裴轻舟松开握着的手,寻她受伤的小臂看,发现缠裹得面积大。
拧眉,担忧地问:“会不会留疤?”
“不会。”陈暮江抽开臂,握她手:“你腹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手术。”
“嗯。”
二人没再对话,恍惚的灯色里,中间的缝隙被挤的愈来愈小,最后肩抵着肩,靠在一起。
隔壁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蓦地传进规规矩矩的屋里。
声音是刚开始,两人没有对视,保持一个姿势一直听着。
男的低吟,女的高亮,喘息声想两缕不同的音符交织在一起,一阵密,一阵疏。
陈暮江低头看了看裴轻舟,人听的像是快睡着了,忍不住动了动肩。
她说:“隔音原来这么不好。”
平平的语气和喘息声对比强烈。像是有人静享受黑夜,有人濒死般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