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薛母不同意厉沉渊留下,薛燕歌就闹,这一闹本就不好的身子大病一场,薛父薛母心疼燕娘,这才松口答应,但也有条件。 既然厉沉渊是将军府的准夫婿,那可不能太差,最起码得护的住燕娘,否则要他何用,连个人都护不住,不如燕娘养在将军府中一辈子不嫁来的好。 于是,薛将军担起教授厉沉渊武功的责任,武有着落,至于文,是去薛青扬与谢衍上的书院,条件不光约束厉沉渊,也约束薛燕歌,至此不学无术的薛燕歌也要跟着上学堂,起先薛燕歌是不愿的,但渐渐的喜欢上学的感觉,与其说是学知识,倒不如说是去交朋友。 夫子评价她不务正业的个性像颗毒瘤祸害其他学生,薛燕歌磕磕绊绊也是读进去几个字,但离今日母仪天下的模样,差的可是十万八千里。 厉沉渊撷取将军府养分疯狂生长至茁壮,薛燕歌没看错,他果然天资过人,不管学什么都很快上手,再加努力鑽研,即可抵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此时厉沉渊在将军府的栽培下已小有名气,更是被将军带在身边打过几场扫荡蛮族馀孽的仗。 随着他名气渐长,也有些人想趁此交好,将女儿嫁给他做小妾,正妻都还没嫁进门就急着塞小妾成何体统,将军府绝对不允许燕娘受半点委屈,所以就是踏破门槛也不可能纳妾。 薛父薛母态度逐渐软化,在一场战争结束时,薛父薛母变得强硬,非常抗拒厉沉渊娶燕娘。 这场战,也不是什么大战争,只是奉命镇压蛮族馀孽罢了,这次薛父将指挥权交由厉沉渊,想看他是否担的起将军女婿的名号,结果比预想的还要好,原本以为最少要半年,结果叁个月不到就班师回朝,这本是大喜事,众人都在欢庆,唯独薛父面色凝重。 许多次薛毅都想阻止厉沉渊,可起手无回大丈夫,已将指挥权交由厉沉渊,只是一桩桩的手段残忍狠戾,谁都不曾想这些狡猾计谋是出自少年。 捉住手无缚鸡之力的蛮族人为质子,吸引馀孽营救,当着那些妇女孩童的面杀死他们的父亲了、哥哥或是弟弟。 卑鄙却出奇有用。 薛毅看厉沉渊手起刀落不曾有任何犹豫,兴许是蛮人性命在他眼中与牲畜一般,毕竟蛮人行事粗暴,此行会前来镇压,也是因为他们先烧杀掳掠。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厉沉渊天生藐视生命毫无慈悲心可言,此类性格专生在穷凶恶及之辈身上,薛毅见识多,见惯了刀口上舔血过活的人,他看得清楚,厉沉渊与他们有些相似,尤其是在杀人时,那面无表情的脸溅上血,令人胆战心惊。 后来馀孽扫尽,大军准备班师回朝,厉沉渊命将士将所有油倒至平原上,一把火烧尽蛮人赖以维生的平原。 厉沉渊背后是星火燎原,他谦逊有礼,作揖道:“此部落蛮人无教化可能,他们虐杀使者,更对周围村庄赶尽杀绝,相信薛将军也看过他们将孩童白骨做成饰品配戴在身上,为避免再生事端,斩草除根乃为上策。” 厉沉渊句句在理,好一个斩草除根,火都点了说什么也来不及,薛毅冷哼声勒马而走,将士们看那火燃平原纷纷拍手叫好,欢天喜地的凯旋归家。 直至临近京城,厉沉渊身上的肃杀之气才稍稍平缓,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厉沉渊!” 直至一声清脆叫唤,点醒他,抬眸时,眉宇间的苦大仇深散了。 她穿件绣锦鲤的红衣,扑进怀中,花香四溢,微凉的小手捧起他的脸,“你生气了?” “没有。” “骗人,都写在眼里了!”薛燕歌鬼鬼祟祟看着周围,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勾住他脖子亲了口下巴哄道:“别气了,不是故意不寄家书给你,你看关外天寒地冻的,北方暴动,有流民劫道,谁会愿意冒着风险送一趟信,再者千金万两也买不来一条命,可别为难信使。” 薛燕歌挂在他脖子上左右晃着,蹶起嘴儿:“好嘛别气了,跟我说说你在关外都做了些什么,听爹爹说这回是由你指挥作战,大军能这么快回来,肯定少不了你的功劳,对不对!” 厉沉渊早在薛燕歌亲他下巴时就没了脾气,他没有回答薛燕歌的问题,而是弯下腰,额头抵着她的肩窝,如蛰伏守护珍宝的巨兽般。 “小姐,我回来了。” 薛燕歌晓得他嘴笨的很不善言辞,看这副模样,肯定是在撒娇,揉弄着他的头,侧过脸再亲上他的耳尖,“辛苦啦,大英雄,赏你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