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势太盛,本就是泥泞里长大的富贵花,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透着张扬和难理所当然。
逢夏!!
华希蓦地反应过来,涨红着脸怒斥,滚过来道歉!
“我道什么歉?”
逢夏漫不经心的转动着
桌面上的新酒杯,实话实说。“我没也把这杯酒敬给你,就是我对你最大的善良了。”
你的合约还在我这里,你是真不想在我这……
“我和你签的是代理经纪人合同,不是卖身契。”怎么,有热度没脑子是不是?
她也过去。
“正好,我现在正儿八经地通知你一声——你被开了。”
说完,逢夏没管里面大放厥词的让她滚蛋,这约必定解不成,要雪藏她到死也不能做这一行之类的话,径直地走出这栋让她浑身都不舒服的室内。
三杯红酒的后劲上来了,度数对她而言低得像水。这会儿却因为和布洛芬的药效相冲,她的小腹疼得像要被人撕裂,胃里翻江倒海。
按电梯时,脚步虚浮踉跄得往旁边倒。边上骤然伸出手扶住她,顾泽西长叹:
夏夏,你又是何必呢?今天这个场合的人,没有一个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她刚抽回自己的手,一句谢谢还未出口,又听到他开口:
你看看,离了我,连华希都敢欺负你。你明明就知道,你只要向我开一句口,我什么都会帮你,根本不用到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
逢夏猛地推开他,脑海里紧绷的弦在断裂的边缘。所以呢?“你今天是特地来看我好戏的?”
“我是在心疼你!顾泽西说,夏夏,你扪心自问,你跟着我的时候你受过这种委屈吗?华希敢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吗?
你有像这样卑躬屈膝,被一堆中年男人围着羞辱过吗?
没有。
逢夏嘲讽地扯了扯唇,那是因为我在对你卑躬屈膝。
回想起以前,逢夏只觉得好笑。
你觉得你跟里面那群肥头大耳的人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顾泽西,你也只是要我乖乖听话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你想掌控我,你想让我变成你在外风光无限,在内言听计从的狗!
是。她知道,只要她乖乖听话顾泽西什么
都会给她。
资源,背景,底气,她想要的不用靠着酒桌上对人低三下四忍气吞声,甚至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只会有别人来给她倒酒的份。
可然后呢。她依旧是在他的掌控里压抑地活着。
“你……夏夏,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做人做事锋芒太露不是好事,你没有人庇护要在名利场拿什么跟人家争?
顾泽西放轻声音。“我们复合,我保证你还可以继续当你光鲜亮丽的大明星游戏。”
顾泽西说:逢夏你今天闹成这样!整个江城,除了我没人护得住你!你到最后还是只能过来选我!
胃里的酒液好像快涌到喉咙处,火烧火燎地再燃,想法和动作都像打劫成一团。
她再抽不出任何的精力来分神应付顾泽西,搭乘上正好开门的电梯,径直按了下楼按键,将一切的噪音和动静都隔绝于门外。
踉踉跄跄地走出楼,高跟鞋太细,她踩不稳脚踝险些踩空扭到。
这片是进来的的士极少,来之前看到的暴风雷电已然蔓下,气势汹汹的潮涌,像要吞噬淹没这整座城市。
没等到车,顺着道路的指示牌往外,脚步虚浮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