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逢夏了然于心,这应是哪个富家子弟投资的玩闹场所。她懂事地跟在他身后,没太露脸。
她能明显感觉到,侍者绷得极紧的弦,他的视线似乎都不敢看过来往他们这边打量,神色越俯越低。
他略抬了眼,侍者聪明地未在多言,熟门熟路地做着指引状,将他们往二楼带。
逢夏逡巡着满屋沉暗的环境,从他们离开门的瞬间,玻璃门自动缓慢地闺上,甚至没听到咔哒一声的动静,门外嘈杂的声色在此刻消散无声。
她问:“你投资了?”“阿渡投了,朋友开的。”他说。
逢夏在思量着这个所谓“朋友”的含义,他似乎身边的人都是温和的称呼为“朋友”,而每个“朋友”,对他的应是只有敬畏和臣服。
高度不一样,看过去时自然而然只剩下仰望。
实弹射击馆,逢夏刚来江城那两年压力大,不是玩这个就是去射箭俱乐部,对这些玩意熟门熟路,不需要教练在旁作陪。
空旷得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场地骤然静了。
少女带上黑沉沉的手套,动作松懒地将长发往后撩,狐狸眼在全透明的护目镜里微眯,狭长往下乜,眼底透出的精光锐利又嚣张。
如在看轻而易举的囊中之物。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嘭的动静连环响,后坐力带动纤细的手臂发颤。
赫本的公主裙在硝烟里勾出最极致的反差。——9环。
逢夏放下枪看了眼,啧了声。太久没玩,看不准。
这不是挺准的。他说。
这是……
逢夏目光触及到他那边空着的靶面,有些抱歉,刚才说不用教练的时候忘了问他会不会了。她思索着他们刚才的对话,除去第一次来,再怎么看也没法把宋疏迟和玩枪这样的形象凑在一起。
似乎是察觉到她看过来的目光,他的弹匣没装进去
,纯白的目光地往她这边迎。
逢夏明白了,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边,她的护目镜没摘,将那把枪放到他手心里,试探问:“我教你?”
嗯。
男人眼底的笑意转瞬即逝,
“夏夏教我。”
身体重心下降,两臂自然伸出。逢夏帮他扶着手臂的动作,这样……
她帮他调整的时候,他微抬了手臂。逢夏教得认真没注意动作,后背倏地抵上冷硬的胸膛时,整个人被他牢牢地圈在怀里。
黑夜寂静到没有半点声音,碎钻黑裙攀上他冷白的衬衣间,裙摆缠绕。
能感觉到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明明是微凉的触感,却像炙着火,周围铺天盖地都是雪松清冽的香气,气息贴面而渡。
她仰头对视上他的眼波,有些愣神的。他深不可测的眸底似划过些兴味。
你……你是不是会?
逢夏的脸颊泛上些许潮红,后知后觉:宋疏迟,你就是故意的。
靠得很近,他的气息就像落在她耳畔的位置,扣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颈间,轻笑起来。低沉的,酥麻得像过了电流的声音徘徊入耳畔。
好像他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纤细霜白的颈,笑意轻懒的,最缱绻的情人呢喃语调,又像满是斯文无害的,缓缓落下:
不会。
就是想让你这么教。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夏:少爷——但是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