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出问题了,该怎么办?
好像脑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或者往更严重一些来说,似乎有什么让他感受到胁迫感的东西在他身体里流窜、运作,影响了他整个人、体內所有器官和细胞的正常运作。
简暮的反应变得极度迟缓,就像动画里的树懒一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对了,腺体出问题了,要去找医生。
医生叫庄驭。
简暮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后颈仍然在为他传递细细密密的痛感。
大约有半年多之久没有再吃过这样的苦头,简暮拧着眉闷哼一声,鬢角瞬间沁出冷汗,屈膝,脑袋埋在膝盖上颤抖着喘气。
他又想起来了一些。
霍予安被医生勒令吃药期间要禁慾,他虽然想,也向医生確认了能適当来一点,但害怕会影响岁岁的治疗进度,最终还是作罢。满打满算,两个人已经有许多日子没有过了。
原本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信息素水平失去了调节,再次陷入紊乱。
……可这一次,简暮能明显感受到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屈膝抱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挺过那一阵让全身战慄发麻的钝痛,重新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简暮喘着气从床上下来,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一身休閒套装换上。
刚把衣摆放下,房门未曾敲响就被推开,简暮转向门口,看到徐乐颖推门进来。
简暮迷茫地盯了她一会儿,脑子终於转过来了弯。
他收回视线,揉了揉脑袋,心说今天的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觉睡醒,好像把脑子和身体都睡丟了一样,就剩一个魂在漫无目的地飘着。
臥室里仍然只开着昏暗的小夜灯,房门被关上后,门口那一片区域便被笼罩在如墨一般的黑暗里,因此简暮错过了徐乐颖在进门那一剎那,神色中显而易见的怔愣,旋即与简暮如出一辙的漂亮眼瞳中掠过一闪而过的精光。
踏进门的一瞬间,徐乐颖便发现空气中清浅的oga薄荷味信息素好像比上次进门时更加浓郁一些。
同为oga,她自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抚了抚裙摆,假装没有觉察出任何异常,徐乐颖神態自然地走到简暮身侧,仰头看着不知何时起已经高出她一个头的儿子。
举起手,想要探一探简暮的额头,然而却被简暮往后躲了一下。
母子二人都怔了怔。
徐乐颖的手颤了颤,转瞬之间眼睛就浮上了一层雾气。
她知道简暮最受不了的是什么,果然,这招在这次同样十分好用,当她不死心地再次把手伸出去时,简暮没有再躲。
「好像烧退了很多了。」徐乐颖说。
简暮没有什么表情地看她一眼,现在他的脑子处理信息需要很久的时间,但他本能地感受到徐乐颖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或者……他確实已经退烧了,现在体温高不是发烧,而是出於其他原因?
但这些看似浅显的推理,简暮在此时统统转不过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