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存储间中隱藏在墙壁上的暗门,露出通往阁楼的宽阔楼梯通道。
这里已经尘封很多年,刚一打开,就是冲天的尘埃,两个人被呛得咳嗽。
简暮捂着口鼻挥开灰尘,抬步走上楼梯。
楼梯不长,只有短短十级。
钥匙插入锁孔,拧开,啪一声按下灯的开关。
然而由於太久无人问津,日光灯管已经老化,闪烁了许久,才勉强亮了起来,但亮度只有正常的一半不到,电路偶尔会滋啦作响。
「改天要找个电工过来看看电路。」简暮问,「想要找什么?」
徐乐颖径直走向墙角,抚了抚那张蒙着巨大的防尘布,保存十分完好的竹编吊椅,失神地捻了捻指尖沾上的厚厚灰尘,似乎回想起同样蒙尘的记忆里,她在过去的安寧午后坐在上面,哄着枕在她膝盖上的孩子午睡的画面。
「我的首饰在哪个箱子里,都帮我找出来吧。」徐乐颖拿出她提前打好的腹稿,「有很多是你过世的外婆送我的。」
饶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但当将已故人真正说出口时,徐乐颖眼眶也微微发红:「不知道有没有放旧了,我拿去找工匠处理一下,哪怕不戴出去,留着也是我对你外婆的纪念。」
她的父亲因为当年她执意要嫁给简鉞诚,被气得心臟病发,在她婚后不久便不久於人世,徐乐颖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而母亲则是在她从酒店顶楼餐厅与简鉞诚的情人一跃而下后出的意外。徐乐颖做了接骨手术和清洗標记手术,在医院修养,母亲在往返医院照顾她的路上,出车祸身亡。
简暮对过往也心知肚明。
他沉默地听着,很慢很艰难地处理了徐乐颖语调悲伤的话语,回想起那只有几面之缘的和蔼老人,他同样有些难过。
俯身开始翻找这些从老宅带来的箱子。
「东西不知道都放在哪里,可能要多找一会儿。」
时间隔了太久,简暮实在记不清装首饰的箱子究竟放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只能挨个打开翻找。不多时,他的手上积累了一层灰,白皙滑腻的掌心轻轻一搓就是灰和泥。
箱子叠放着,整整齐齐地堆满了整个储物间,放在上面的箱子中找不到首饰,简暮将它们搬到地上,接着找第二层箱子,很快脚边的通道被箱子占满,差一点没有落脚的地方。
在动作的过程中时不时会牵扯到后颈腺体,传来如针扎一般的刺痛,一种源於生物本能而自发的红色警报让简暮的心有些慌乱。
他想要加快速度,对徐乐颖说:「妈,你也一起找吧,能快一些,你找那堆。」
伸手指向墙角的方向。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时一道脚步声往简暮身后门口的方向延伸而去,在这久无人气的阁楼中显得尤其引人注意,而这阁楼中只有简暮和徐乐颖两个人。
简暮疑惑地转过头,只见徐乐颖已经走到了阁楼门口。
简暮疑惑又警觉地直起身,喊她:「妈,你去哪里?」
徐乐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走出储藏室,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