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办事不牢靠,不能信服。」瞧他干了什么,差点把他的婚事变成闹剧,被淮媳妇嘲笑不会当官。
为了让婚礼顺顺当当,解冰云还特地去翻了本朝律法,一条条不漏看,务必让双方婚姻成立,不因外人干涉而失去约束力,造成伪婚。
「呿!我才觉得你有病,娶个娘子像作贼似的,唯恐府里知道,还要我帮着打点。」真是够了,一个小姑娘而已,瞧他弄得彷佛两国交战,防细作渗透。
夜华玉虽然一脸不屑,但心底着实为好兄弟欢喜,以他孤傲的性子,要找个契合的女子为妻不容易,还连拐带诈耍阴招,让人弄不清虚实,一下子花轿上门才知要出门。
只是他看不像迎娶,倒似要抢亲,大门不开一脚踢开,蝗虫过境似长驱直入,什么吟诗作对全免了,小舅子挡门被无视,拜别爹的仪式一完,确认是本尊无误,红袍惹眼的新郎官便拦腰抱起新娘子,直奔布置好的喜堂。
解冰云急呀!
急什么?
他怕中途生变,会有人跳出来喊「不许拜堂」。
因此他看似从容,不疾不徐,一派清风明月的雅逸,实则脚步比往日快上许多。
拜了天地后朝高堂空位一拜,虽是不妥,却也是权宜行事,解冰云以路途遥玩为由解释亲族的不便出席,而后的夫妻交拜,他倒是好整以暇,不再急迫,多了热切。
「送入洞……」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出事了,出事了!」孙典史满头大汗,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解冰云顿时心一紧,但表面上依然冷然应对,「何事匆匆忙忙,不知今日是本官大喜吗?闲杂事一律不理。」
「大人,『素女院』出事了,下官接获婆子来报,赶紧给你通传。」他也不想做触霉头的事,可事态紧急。
「素女院?」那是什么地方?
看大人不甚明了的神情,孙典史缓了口气,解释道:「就是教个月前杜捕头带回来的那些女子,因家中人不愿领回,无处可去,大人仁慈就租了一处院子暂时安置她们。」
「有吃有住还闹什么?」对她们太好才得寸进尺,若是流落在外三餐无着落,看她们还闹什么闹。
「是这样的,大人,你用县衙的银子租借东街王大旺的宅子,租期为半年,暂时让这些落难的女子居住,在租期到期前,还替她们安排谋生的差事,让她们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在这段期间免费供应伙食,吃住无虞,还各给她们裁了两件替换衣裙。
「本官仁至义尽了,她们还想要什么?」难不成要他养她们一辈子不成?
「大人,半年租期将至,她们不愿离开,想继续住下去,但县府不再拨款支付,她们认为活不下去了,就、就……」孙典史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似有难处。
「就怎样?快说。」婚礼被打断的解冰云很不耐烦,他手里红色网布的另一端还拉着他的媳妇儿,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入不了洞房还得站着听废话,他能心平气和才有鬼。
「上吊自杀了。」这个日子说这种话太不合宜了,可他不说不行呀,人命关天,不得轻忽。
「死了几个?」
「没人死。」都救下来了。
「没人死你报什么报,这也叫大事?」解冰云不悦地道,亏他还做到了典史,还分不轻事有轻重缓负吗?
「可……可不报就死了,她们说没银子,若强迫她们离开只有死路一条,若大人不怜惜,她们只好死给你看。」一个个死意坚定,没有活路了,不死还能怎么办?
解冰云气笑了。「倒是威胁起本官了,当初要她们学一技之长,她们是怎么答应本官的,如今是赖上本官了,真当本官会让她们予取予求吗?一群天真又可笑的女人。」
「大人……」孙典史搓着手,想替可怜的女子求惰。
「咱们莱阳县有多少兵?」一劳永逸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