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褚年病了,但他现在恨不得自己马上病死,结束这可笑可悲的人生。
“只要你肯说一声爱我,以前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言外之意是盛褚年还有选择和他从头开始的余地。
太迟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场车祸。盛褚年根本不会处心积虑去认识他,更不会想方设法爬上权斯庭的床。
沉默三分钟。
少年决定用假话结束两人狗血般的恩怨。
他说:“权斯庭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知道我怎么会被困在医院吗?”
“我下贱勾引的很多男人,盛家人觉得我恶心,所以打断我的腿不让我再去外面接客。”
子虚乌有的事被他说的倒有几分真意。
“这破地方特别无聊,都没有男人能陪陪我,我实在寂寞的不得了。”
说着,他擦擦眼泪,张开双臂,向男人摆出幅求抱的姿势。
那股媚态横生的模样他确实拿手,尤其是盛褚年还刚刚哭过,装得楚楚可怜。
权斯庭看得见他因为时常输液而被针扎到青紫的手背,可此刻听完盛褚年的话,他心情并不好。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打个分手炮。”
盛褚年笑说:“就算了你包养我那么久的补偿好了。”
他一句一句刺激着男人的脑神经,明知道这些污言秽语足以煽风点火。
但他还是说的一字不落。
权斯庭面色如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啊,你下贱,我有钱。”
男人额角暴起青筋,外套应声落地。
天还亮着,外面的乌鸦站在枝头发出高亢的鸟鸣,似是悲悯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既然不爱,那就只是玩玩而已。
盛褚年本就生着病,根本无从消受男人的怒火。
“盛褚年从今往后,好生记住我是谁。”耳畔挥之不去的温热,把话语完整无误地传达给身体的主人。
灰色影子交叠。
盛褚年一字一顿,艰难地把话完整说清楚,“我当然…忘不了,你是那个最舍得给我花钱的蠢货……”
恶毒又愚蠢。
男人故意让他吃痛,狗都是记痛的,长了记性同样的错误以后就不会再犯。
人亦如此,越漂亮就意味着越会骗人。
病床上纯白的床单染了丝乍眼的殷红。
可悲又可怜的假话,只是在自证盛褚年也是有权利反抗现实。
盛褚年仰着一段雪白的脖颈,衣衫不整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别傻了,权斯庭。”
男人不说话,只是在沉默中愈加发狠。
疼,实在太疼了。小腹已经近乎失去了知觉,宛如一把锋利的斧子硬生生把盛褚年裁开,他忍不了。
手停留在男人背部,抓出几道长长的血痕,权斯庭闷哼一声,唇角恶劣的扬起一个弧度。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权斯庭便要记恨他了。从今往后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