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真的有爱吗?这个问题即使是盛褚年本人都答不上来。
可能是有些感情的,但又有什么用呢。
盛褚年不愿做盛家的棋子,靠着自己的努力撑到现在,不就是为了遵从内心。
两个本不能相爱的人,纵使真的在一起,也不会长久。
天色逐渐变暗,细密的雨丝扑打在窗玻璃,朦胧了对外的视线。
盛褚年无力的抬手拿过床头摆放的时钟,睁着眼费力看了看时间。“权哥,时间不早了。”
“你在赶我走?”
“没有,只是在提醒你时间不早了。”盛褚年说话有气无力,他累的连手指都不想抬,自然也没精力和权斯庭多废话。
纷扰的雨声充当背景板似的,把气氛带到一种苍凉的境界。
男人姿态懒倦地帮盛褚年整理好衣扣,低头拨开他挡在额前遮了眼的乱发。
权斯庭低笑着问,“你是怕被他们发现我在这里吧。”
“嗯。”
是或不是没那么重要,反正权斯庭有办法找到这,自然会有办法离开。
除了他之外,这一年里还正没其他人能知道自己去向。
“没关系,盛家看上的那块地,我让了。”
盛褚年怀疑是不是耳朵听错了,但当他的眼睛与男人对视时却发现,这并不是谎言。
“权斯庭你疯了?!”
“没有。”
权斯庭弯腰捡起地上外套,起身跨步走到门前。
真的为了他,舍去某些东西。落在狼心狗肺的一对夫妻手里,真不值得啊。
“就当是你陪我睡觉的一点报酬。”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病房门“嘭”的阖住,盛褚年吃力的侧着身趴在窗边,尽管他体力已经不支,却任目不转睛盯着楼下的出口。
倏然,他希望权斯庭能顿住脚步,重新折返回来亲口告诉自己,我其实可以带你一起离开。
事情往往不遂人愿。
男人很快下了楼,有人为他撑伞,开车门,他上车后身影彻底消失在雨里。
权斯庭回头向上望了一眼,之后就真的离开了。
大雨还在继续,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
盛褚年的心仿佛死在了男人关上门的刹那,他活着有底又何意义。
惨淡的天气下,少年显得更加病态。
终于在许久之后他转头把目光移向了床边摆着的玻璃杯。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盛褚年割腕自杀了。
沾血的碎片落地,一只手腕垂在床边。伤口淌淌滴着,盛褚年突然感觉到了生命在飞快流逝。
“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