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呢,是我要求住在这里的。别看这里简陋,这里也是观里最清净的地方,适合打坐。”
“哦,我还以为……”
包袱是晏憷收拾的,一包袱里除里她平时换洗的两套衣服,剩下的全是话本子。
玉姝不乐意的看着从包袱里拿出来的两件衣服,“我觉得你除了能看上我眼神挺好的之外,其余的时候都不太灵光。我这么多好看的衣服,你怎么给我挑了两件最丑的来,而且一点都不凉快。”
晏憷不为所动,将衣服塞进柜子中,“我觉的挺好的,不喜欢的话我们回林峰镇再买。”
废话,这山上几乎清一色的男子,他怎么可能把露胳膊露腿的衣服带过来。
“我去准备些粥,马上回来,你在这呆着不要乱跑。”他叮嘱了几句,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前时又折回,给了她一个小瓶子:“这是信号弹,如果碰到危险,你就捏碎了往天上抛。”
“得令!”
屋子半个月没住人,玉姝把窗子开着透气,还抱了两床被子出去晒太阳。狡跟着她身后,把自己的小窝也拖了出去。
经过她的时候,贼兮兮道:“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哎,晚上我要不要回避一下?毕竟人家还小,不能看到太刺激的东西。”
玉姝还真抱着被子思索了一会,最终叹了口气,“不用了。”
“为什么?我可记得你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你脖子上的印记我可看的清清楚楚哦。在晏府因为有竹榻,干柴烈火不到一块去,现在整个房间只有那么一张床,我就不信节制这么多年的人还擦不出一点火星。”
“哎,不会啦,在清晖院的时候我要他和我一起睡,他拒绝了。我看他换衣服,他把我赶出去了。就算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啦。”
“听语气,你好像很惋惜?”她的脸上正写着两个大字:失!望!
“哪有~你别胡说~”
“一咪咪都没有?”
“没——”
“说谎的人一周吃不到肉!”
“……就一咪咪!”
“你是何人,和晏师兄是什么关系!”突然,一声娇喝从一处乍响。
玉姝疑惑的往声音传来处望去,只见芭蕉叶处站了一个也身着白色道袍的女子。她长的不赖,一张芙蓉秀脸,两颊生晕,赤点红唇。只不过这张好看的脸上表情不怎么样,细眉横竖,圆眼直瞪着她的方向,那两抹红晕估计也是被气出来的。
狡朝着白衣翻了个白眼,歪头和玉姝道:“她就是尤铛。”
玉姝低头,小声道:“骗子,你不是说她是个丑八怪嘛!她长的明明还挺好看的。”
“这个时候你偏要在意这个点?”
“……我错了。”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尤铛已经气冲冲的走到她跟前,“和你说话呢,你竟然无视我!”
靠近一看,玉姝吓了一跳,她那张狰狞到变形的脸果然够丑的。想到十年前她的所作所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和这种人吵架,是愚蠢的事情。在道士观,她不易使太多妖术。
她清清嗓子,压制住内心想把她撕了的冲动,轻声道:“大姐,不好意思,刚才太阳晒太久了,一时眼花没看见你。”
尤铛今年二十有二,在山下孩子都会爬树了,相对玉姝那张百年不变的十五六岁的脸,一声大姐也不为过。
“大姐?!”尤铛鼻子都要气歪了,“你叫我大姐?!”
“是的呢,大——姐!”玉姝故意把大字说的有响又长。
“小师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的早课开没做完呢。”两个年轻的白袍道士小跑过来,脸上叫苦不迭。
虚玄带回来一个姑娘的事情都说好了要防住这位姑奶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口头不紧走漏风声。
“早课我不做了!你们别拦我,我今天非得搞清楚这个妖女是怎么缠上晏师兄的!”尤铛看着自己人都不帮她,晏憷回来的事情不仅瞒着她,现在又来阻止她,他们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尤铛是家里幺女,在家就备受宠爱,过的顺心顺意。当年她吵着要当道士她爹激励反对,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她。她上山后的第一年,她爹娘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上一次,每次带上不少蔬果和衣裳,就怕宝贝女儿在山上吃苦。在山上即使没有她爹娘,凭着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日子也不会过的太差。元清观差不多清一色的道士,道姑寥寥无几,要是有也是上了年纪盯着他们练功的老道姑。所以尤铛即使性子娇纵,一般师兄弟们就当她有点小脾气,百般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