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想要我证明吗?”他俯过身,这姿态与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几乎一模一样,“我自认为已经学得很好了。”
“是吗?”琴酒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八风不动。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波本微笑着说,“你想要去你的卧室,客房,还是……就在这里?”
琴酒咬牙:“bourbon。”
波本看起来相当无辜:“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啊,说起来,还是我比较吃亏吧?”
“还是说……你现在不愿意了?”他暧昧地笑道,“才过去半年而已,不至于这么快就对我失去兴趣吧?”
这么说着的波本心情倒是很平静,他确实是在赌这里还有别人,就算隔音再好,琴酒也不可能在屋里有别人的情况下干这事,不过假如现在真的没有别人在……那也无所谓。
毕竟过去了半年,如果说当初的告白完全是自己也没料到的疯狂之举,现在的波本倒是已经完成了心理建设,他甚至真的去看了一些相关资料……别说,抱着学习的心去看的时候,他竟然完全不觉得羞耻。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真的发展下去,也说不上亏不亏的,所谓抓不到琴酒的把柄就自己制造一个,
()这么想着确实能说服自己。
当然,如果这里真的还有人在,又是另一回事了,但琴酒总不会有这种特殊癖好吧?
此时琴酒的脑海中闪过一个问题:对降谷零来说,这个场景被赤井秀一看到,或者被诸伏景光看到,哪个比较社死?
大概难分伯仲吧,谁能想到在组织卧底还有这样的风险。
他略微地俯视着那双距离自己很近的紫眸,半年不见,波本的演技又有提升,此时已全然没了动摇,只余下清浅的笑意,若是不明真相,一定会被这样的眼神蛊惑。
琴酒迎着他的目光沉默片刻,然后抬手,轻轻地覆上波本的双眼。
金发男人下意识向后一退,又生生止住,他开口,声音里满是困惑:“g?”
“上次是因为你查了我的过去,”
琴酒平静地说,“这次又是什么?”
波本似乎有点想挣脱,但琴酒按住了他的肩膀,于是他停住,小声说:“就不能是我想吗?”
“你不了解你自己,”琴酒也放低声音,“bourbon,你是个商人,或者赌徒,你从来不做只有付出没有收获的事。”
“那会不会是我想感谢你呢?”波本无辜地说,“你告诉了我很多事情。”
琴酒嗤笑:“你信吗?”
“但是我……”波本似乎有些苦恼,他抬手想要拉开琴酒的手,但是失败了,于是微微地扬起脸,琴酒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睫在自己掌心划过,“我是真心的啊。”
琴酒似乎又发出了一声轻笑,但没有说话,在这过于安静的环境中,某个东西落地的声音显得非常清晰。
波本再度后仰——这一次的轻易成功证实了方才他和琴酒都并未认真,在脱离琴酒的掌控后眨了眨眼,这下看起来倒是真心的困惑了:“什么声音?”
苏格兰的脸色不是很好。
其实他的脸色怎么样,现在并不是很能看出来,头套挡住了他的脸,并且虽然这一易容技术非常的不科学,但在它尚未完全起效的时候,也并不能达成与使用者面部表情完全同步的效果。
但某些情绪确实也并不需要通过神色来传达。
诸伏景光易容的时候非常小心,但他没料到出问题的不是头套,而是那个变声器——当然,比起特别精密的头套,变声器虽然效果拔群,但用起来要方便很多,也不怎么需要保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完全忽视它的存在,所以当连接这个小机器的绑带突然断裂的时候,苏格兰几乎僵住了。
变声器落在地上的声音说不上很响,但却非常清脆,尤其是在安静的室内,接连几声脆响对景光来说简直和钟声一样清晰。
他飞快地把这小玩意捡起来,然后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赤井秀一。
苏格兰本人并没有在听外面的声音,虽然觉得已经完蛋了,但他还是怀抱着一点微小的希望——比如外面的两位没有听见什么的。
然后他发现说要监听的那个人此刻却并未看向自己,赤井秀一半垂着眼眸,神情若有所思,似乎根本未曾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就在苏格兰想要打断对方思考的时候,赤井秀一像是惊醒一般地抬起眼,他对诸伏景光露出一个微笑——不知为何,苏格兰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年多以前,莱伊握住他的枪时露出的笑。
赤井秀一对诸伏景光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然后握住门把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