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章并不知道,但她还是把墓碑上的文字记了下来。
“快走!”林湛如拉着她跑向洞口。
陈亦章:“我自己能走,别拉着我。”
明明说了拒绝,林湛如握着她的手臂好像更紧了。
被拉着走了两步,脚上有疼痛感,她被迫顿住。
林湛如注视:“你被蛇咬了。”
陈亦章摆了摆手:“不碍事。”
林湛如:“……”
他大手一挥,拿裘袍一兜,陈亦章被打包在他背上。
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头发,白绸带蹭着她的鼻尖,很痒。
她尝试跳下,却发觉浑身无力。
双臂环过他的肩头,脖前是梅花状的绳扣。
她想起了一位叫许金梅的母亲。
“林湛如。”陈亦章咕哝着他的名字,轻轻扯了扯他的白绸发带。
他嗯了一声,回过头看着她,一双眼眸很平静安定。
她问:“你娘亲和你爹爹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是。”
听到这个问题,林湛如似乎很高兴,眼睛亮亮的。
“自打我有记忆起,没见他们分开过。”
林湛如问:“怎么了?”
陈亦章笑了笑:“没什么。”
远处,歌声传来,乌云在南昔山顶的豁口聚集。
数种声音在崖壁隆隆回响,分不清是歌声还是风声。
“贺州人这个点了,还在唱歌,真有雅兴。”林湛如笑道。
他回首,陈亦章已然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呼吸很稳定,她的青丝垂落几条,软软地盘绕在他的肩背。
肩膀上,素绸颜色变深。
似有泪滴坠落,濡湿他的衣襟。
陈亦章:“林湛如,我想回家。”
林湛如:“好,我们回闵城。”
山峦暗沉着,如墨玉般缄默。
他背着她,就这么走着,一直走到天色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