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恩趴在床沿上一动不动,双眼放空,薄被盖着大半身体,但因为侧身趴着的姿势,露出肩膀和后背的一片白皙肌肤,红痕零散点缀其上,左肩头还有一个明显的压印。江与城回来,从另一侧上床,瞧了眼她发呆的样子,伸手将人连被子一同抱回来。“在想什么?”他问。声音略有些低哑,那是刚才放纵的后果。程恩恩像个任由摆布的布娃娃,被他圈到怀里,脸撞进他胸膛,才用了点力气,努力把脑袋往后仰了仰。“进度条现在到哪里了?”“随你。”江与城搂着她,餍足的男人最好说话,“你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你说了算。”程恩恩哼了哼:“我追的是我自己吗,我说了算……”江与城睨她一眼:“还有力气?”程恩恩立刻往下缩了缩:“……没了。”“睡吧。”江与城关掉床边的壁灯。程恩恩闭上眼睛,习惯性地伸手捏住了他睡袍的袖子,但又马上松开。黑暗里江与城仿佛有所察觉,将她往回撤的手捉住,拉过来,把袖子放到她手里,然后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捏合。程恩恩没有抗拒,也没有出声。她眼眶有点热,想流泪。睡觉要捏着东西,是她小时候养成的坏习惯。还小的时候跟哥哥睡,一定要捏着哥哥的袖子;后来长大了自己睡,只好拿一件他的衣服捏着;再后来,有了江与城……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四年前。秘书私藏衬衣那件事,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却在程恩恩心里留下了抹不掉的阴影。她忍不住会去想,那个秘书留着江与城的衣服做什么,是不是也要在睡觉的时候捏着……她一捏江与城的衣服就会想到,一想到就会膈应……所以硬逼着自己改掉了这个二十多年的习惯。她一直以为江与城没发觉,他从来都没有提过一个字。江与城的声音忽然幽幽响起:“你要是还有力气哭,我不介意再做一次。”程恩恩忙把眼泪蹭掉,嘟囔道:“你是永动机吗……”江与城:“你说什么?”“没什么。”程恩恩认怂认得很干脆。深夜连空气都是寂静的,江与城抚摸着她的头发,半晌,低沉道:“是我不够关心你,没有及时弄清楚你在想什么。以后所有的事都不会瞒着你,你的心事,如果你愿意说,我很想听。”程恩恩点点头。江与城靠近,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离开时听到她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江与城沉默了一下。“你自己说不瞒着我的。”程恩恩小声说。安静了片刻,江与城才开口:“诚礼搬到鼎元大厦那天。”鼎元大厦?程恩恩回想了一下,诚礼搬到鼎元大厦,是第一次换办公室,从一间住宅楼改造的办公室,搬到明快宽敞的写字楼,租了两层。程礼扬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那天带她去参观,和员工们一起庆祝,但是人太多,还都是大老爷们,高兴起来就喝酒,程恩恩吃完饭便自己回哥哥的办公室休息。不过她记得那天江与城刚好有事,不在,而且那时候她才刚刚见过他两三次,连话都不敢多说呢。“然后呢?”程恩恩很是好奇。江与城在黑暗里看她一眼,缓缓道:“我去你哥的办公室找他,他没在,你躺在沙发上睡觉。”程恩恩思考了一下,问:“然后你就喜欢上我了?是因为我睡觉的样子太好看了吗?”江与城低笑出声,“因为你的睡相太差劲……”程恩恩觉得他在哄自己玩儿,“你这是什么口味啊。”江与城没被她打乱,继续道:“——露了一截腰。”“你……”程恩恩独自消化了一会儿,没消化得了,“你因为我露了一截腰就喜欢我了?你会不会太随便了一点……你是不是没见过女孩子的腰?”江与城捏了捏她的鼻子:“谁知道呢。只瞧了一眼,回去梦了一晚。”“你梦见我的腰了?”这个“心动原因”实在是太离奇,程恩恩以为太意外而智商急剧下滑,傻不拉几地问。“差不多。”江与城慢悠悠道,“梦见我在抚摸它,吻它,从背后掐着它……”程恩恩反应过来,闹了个脸红,忍了忍,最后没忍住,谴责他:“我那时才16岁,你好过分啊。”“嗯。”江与城承认得坦坦荡荡,“所以我一直忍着,等着,盼着,把你盼成年了。”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现在查的很严,本来不想那啥的,还是写了一场,作为给追连载的小朋友的福梨。来微博找我碳烤八字眉,回复“888”即可,24小时内有效。然后不要声张,不要在评论里谈论关于这件事的任何字眼,不要被其他人看到!最后,最最最重要的一点,请看完的朋友千万千万不要保存留底,彼此间的信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