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怎么也进来了?”
宴来朝任由他抓着自己手臂,道:“是那封婚书。”
薛今是有些无语:“我原以为有唐梨八字,再加上我在事发房间,那恶鬼不会脑残把你也拖进来。”
谁知道,恶鬼还真这么脑残。
治好伤,薛今是看一眼宴来朝就能想到刚刚的情景,两人穿着如出一辙的婚服,然后躺在床上,实在是尴尬。
他找话题:“你刚才来了怎么不出声?”
宴来朝抿了抿唇:“我见你闭着眼睛,浑身气息收敛,误以为你睡着了,就想放轻脚步。”
薛今是:“……好吧。”
他问:“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宴来朝给他指了个方位:“本来是在隔壁房间,但那个时候还没碰见你,我就去戏园子门外逛了一圈。”
薛今是来了兴趣:“有什么发现?”
宴来朝摇头:“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还笼罩着阴气,充满腐臭。”
一听到有臭味,薛今是顿时同情他:“难为你了。”
“你这情况,应该是恶鬼觉得我们挨得这么近,又气息相近,所以将我们误以为成了一个人……但进来后,我气息比你更加明显,就导致恶鬼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然后把你给忽略了。”
宴来朝点头:“我猜也是。”
薛今是将自己今天探查的结果,都尽数说给他听,道:“现在就只能等明天时间一到,恶鬼主动献身了。”
他坐下拍拍床,道:“来睡吧,反正都要等,多无聊,还不如睡觉。”
薛今是把枕头挪出来,自己翻身躺进最里边,还抱怨:“就是这屋里黑了些,我不喜欢。”
说完,就见宴来朝指尖勾了勾,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亮钻出,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薛今是侧目过去,惊喜:“你带了鬼灯?”
宴来朝面色如常地躺在他身侧,道:“刚刚遇见一个纸扎,我就将它做成了鬼灯。”
薛今是:“……还是你会玩。”
他侧过头还想说什么,却见宴来朝从发间露出来的耳朵通红,好奇:“你耳朵怎么红了?”
薛今是说了一声,随后立马起身想看看宴来朝的状况。
眼前只来得及看到他脸颊通红,下一秒明亮的鬼灯熄灭。
薛今是后知后觉,觉得有些心跳加快,他抿唇躺回去,也开始觉得别扭起来。
四周漆黑,他没再要求亮灯,但没闭上眼多久,微弱的亮光逐渐蔓延开来,像是谁无声的体贴。
薛今是侧身捂住胸口,眨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睡过去了。
听到身后平稳的呼吸声,宴来朝松了口气,摸了下滚烫的脸,睁眼没有睡意。
魇中的日夜都是幻化出来的,没有真实感,薛今是睡得很浅,早上直接被再次响起的推门声吵醒。
“姑娘醒了?”
熟悉的尖细嗓音传进来,薛今是侧目看过去,这次却没有突然怼到眼前的脸。
宴来朝看起来是比他醒得早,这时候正一手抓着进门的纸扎,慢条斯理将它整个裹作一团,每折叠一次它的灵气就散去一分,直到完全魂飞魄散。
薛今是张嘴打了个哈欠,忽然脑子里闪过昨晚对方发红的脸和耳廓,他动作一顿。
“怎么了?”宴来朝问他,似乎完全不把昨晚上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薛今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门外又传来声音:“姑娘醒了?”
两人面面相觑,看来这魇中恶鬼,并不缺少纸扎陪葬。
这次门开着,纸扎直接迈步进来,它仿佛没看到宴来朝一般,径直走向薛今是。
这三个纸扎长相一模一样,就连声音都是一样的,薛今是打量一会儿,就见它伸手要来抓他肩膀。
薛今是闪身躲过,到宴来朝身侧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