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师父。”方青山毫无起伏的说着。
面前矗立的青铜门被缓缓打开,沉闷的转轴声一下下敲在赵思尧的心上,他嗅到了从门里涌出的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赵思尧深吸了口气,迈开步子坚定地走进了那道未知的门。
青铜门重新关上,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滩血从门缝里缓缓流出。
彼时,阴怀江已经从白之际那里装了一袋子草药,涂山月则早早的便在门外等着了,正如昨日阴怀江说的,他们要去给赵思尧送药。
“真要走?”背后响起的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成功阻止了阴怀江跨出大门的脚。
阴怀江回头,新竹编的躺椅在院子里摇啊摇,白之际舒服地躺在上面,脸上盖着一把蒲扇慵懒的像是在晒太阳。
有时候阴怀江真的很难不去怀疑他的这位小师兄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有正常人会在天上下着雪的时候端一把椅子出来淋雪?
哦,不,至少他还知道用一把破扇子遮遮脸。
“问你话呢?”蒲扇下伸出一只幽怨的眼睛,白之际戏谑地看着他,打趣道,“龙聋了?”
阴怀江忍住了踹翻那只摇摇椅的冲动,冲着躺椅上的人摆了摆手。
“不送。”他甩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藤椅霎时不动了,从天上欶欶掉落的雪很快将蒲扇上青绿的扇面盖上一层糖霜一样的白。
又过了一会儿,那藤椅重新晃悠起来,蒲扇下传出一句几不可闻的嬉骂。
“小白眼狼。”
阴怀江并不知道门内人在怎么的诽腹自己,出了门后,他便脚步不停地去找涂山月。
还没走出几步,涂山月已然在等着他了。见阴怀江出来,涂山月也匆匆迎上去。
“我们走。”涂山月冷着眉,言语间似乎有些着急。
阴怀江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警觉地问:“怎么了?”
涂山月并没有开口,他摊开右手,一枚暗金色的咒文骤然浮现。
“他们出事了。”涂山月的声音微冷,带着不易察觉的沉重。
阴怀江审视着那枚发光的咒文,眉心轻轻拧着,有些疑惑地问:“只凭它,你就能知道他们出事了?”
葱白的五指慢慢捏紧,涂山月看着消散在他掌中的咒文,声音冰冷:“这是我教给思尧的法咒,我和他曾经约定过,若有一日他遇上了大|麻烦,就用此法咒来通知我。”
原来如此,阴怀江暗暗点头,如此说来,赵思尧他们十有八九是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