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持语意暧昧,翁绿萼佯装不?解,冷冷道:“兜衣就是兜衣。哪有什么旁的用处,夫君想多了。”
萧持拨了拨她在昏蒙烛光下泛着绯意的耳垂,哦了一声,他的姿态陡然正经起来?,翁绿萼还有些?不?习惯。
她眼睫微颤,正想看看他又要作什么怪时,一个温柔、不?带任何欲。念的吻轻轻落在她眉心。
“其实没?有那些?兜衣,我?亦为你神魂颠倒。”
萧持这话出自真心,看着她眼含春水,含羞带怯,又难掩欢喜地?看着自己时,他不?知怎得,又补充了一句。
“自然了,你若喜欢穿这样……清凉大胆的兜衣。我?也不?是不?能配合。”
翁绿萼翘起的唇角一平。
她就知道,每次在她为他的话感动的时候,这只野蜂子总会再默默作妖,搞得她哭笑?不?得。
见美?人恼羞成怒,甩开他的手径直往浴房走去,萧持也不?急,捻了捻那抹胭脂红。
那条注定了会被扯坏的可怜兜衣随着他的动作微晃。
不?多时,那抹胭脂红就被盖在了一片雪色之上。
红白相映,靡丽动人。
翁绿萼有气无力地?被迫趴在浴桶桶壁上,恨恨地?想道,下回她一定要在浴房前树一块牌子。
上面就写——‘萧持与狗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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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持神清气爽地?出了中衡院,还不?忘叮嘱杏香:“别扰她,让她好?好?睡。”
杏香连忙点头应是。
目送着君侯那道巍峨身影远去,杏香琢磨着给女君炖点儿什么等她起身之后喝——是润喉的雪梨燕窝,还是补身的红枣乳鸽汤?
还没?等杏香做好?决定,就见有女使急急地?迈着小碎步过来?,低声道:“杏香姐姐,万合堂那边儿来?人了。”
杏香愣了愣。
来?人是侍奉在瑾夫人身边的采薇。
“我?方才过来?时,正巧看见君侯骑马出了府门。女君可起了吧?老夫人有些?话想要问女君呢。”采薇言笑?晏晏,言语之间很是恭敬,但说到女君起没?起身这件事儿……
丹榴上前一步,微笑?道:“君侯走之前说了,女君身子娇弱,昨日才归家,一路旅途辛苦,想必乏极了。特地?叮嘱了我?们?不?许扰了女君好?眠,采薇姐姐知道,咱们?这些?侍奉人的,自然是主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了。我?们?也不?敢违拗了君侯的意思,贸贸然进去打扰。”
采薇能把瑾夫人扯出来?当大旗,她们?也能借君侯的势堵住她的嘴!
采薇脸上笑?容不?变,攥着绢帕的手却悄悄收紧:“是么?君侯疼爱女君,这本是好?事儿。只是老夫人那边儿……怕也耽搁不?得。女君至纯至孝,想来?若是知道了是老夫人有事寻她,也不?敢惫懒推脱。”
杏香担心瑾夫人又要趁着君侯不?在,故意折腾女君,采薇故意字字句句都用孝道压人,偏生她们?又不?好?反驳。
此时屋内传来?一声银铃响动的清脆鸣声,丹榴先转身进了屋子,杏香觑了采薇一眼,笑?着道:“采薇姐姐略等等,女君很快就好?。”
采薇微笑?颔首:“女君娇贵,我?略等一等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杏香纳闷,她们?从?前与采薇没?有过节吧?今儿她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难不?成,是瑾夫人的态度,也影响到了她身边的婢子对女君的观感?
杏香东猜西猜,直到看着翁绿萼进了万合堂,也没?猜出个章程来?。
直到听到正房内传出一声瓷盏碎裂的脆响,杏香心里猛地?一跳,忽地?想起昨日那位表姑娘,生得也颇秀丽,难不?成,老夫人有意亲上加亲,让君侯纳她为妾,这才一大早传女君过去?
女君与君侯正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时候,又怎么会愿意有人横插一脚?
老夫人见女君敢拒绝自己的安排,怒上心头,这才掷了茶盏!
杏香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不?由得愈发替翁绿萼担心起来?。
女君还没?有诞下子嗣,在老夫人面前到底不?是那么有底气。如果?这时候来?了新人分走君侯的精力,女君今后的处境岂非更加艰难?
实际上,正房内此时的气氛的确十分紧张,却不?是杏香想的那般。
“翁氏!李三?娘的事儿,可是你从?中作梗?”
从?瑾夫人口中听到李三?娘这个名字,翁绿萼恍惚了一下,上次想起这个人,还是萧持向她承诺,绝不?会轻纵了她设计截杀翁临阳的恶行。
她十分平静地?迎上瑾夫人愤怒的目光,甚至还有心情?对站在瑾夫人身旁、一脸担心的瑾玉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