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下人便在附近寻觅处理瓦罐的去处。而他们浑然不觉,在不为人知的参天大树上,一只爪系玉珠的仙雀挂在枝头上,目睹眼下一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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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嘿!哈!”
顾家东南面的一侧厢院,胖乎乎的喜乐挥舞着胖乎乎的拳头,一招一式精准而有力。一套拳脚下来,顾喜乐伸手擦了擦额上的薄汗,自信地双手叉腰,向母亲投去询问的目光。
顾夫人坐在粉叶菩提树下乘凉,见状赶紧放下酥饼,来不及擦掉嘴边的细碎,便拍手叫好起来:“太厉害了我的喜乐宝贝!怎会学得如此之快!”
喜乐小脑瓜又抬高了数度:“哼,那当然了!长老夸我是比哥哥还厉害的天才!”
“长老说得不错,我家小天才未来定是仙门的一大女将!”顾夫人不吝称赞道,“等爹爹下堂,估计又能被喜乐的进步吓一跳咯。”
“你们要吓我做什么?”
闻声,喜乐一脸惊喜地望向背后,张开双手,屁颠颠地往院门口跑。顾夫人赶紧收起桌上的酥饼,嘴里喃喃着“说顾继曜、顾继曜到”的话,便起身也向顾继曜走去。
顾继曜一把抱起撒娇的喜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宠溺地说道:“怎么,我家喜乐又习得一套拳了?”
“是呀,就等你来验货呢!”顾夫人娇哼道。
喜乐掀开手上的衣袖,拍了拍小胖胳膊,说:“三天拿下御火术,七天学会龙形拳!”
顾继曜轻笑出声,赞许道:“好!那让爹爹来与你过几招,如何?”
喜乐扔下一句“来就来我可不怕”,翻身跃下,在原地挥舞几下拳脚,便站在父亲跟前起势。
顾继曜仰天大笑,一手背身,另一手向喜乐作邀。
凝练周身灵气,以气催力,喜乐嘿哈两声后,猛地向父亲冲去。只见她出手吞吐沉浮,仅凭一套十六动拳术,黏手间便叫顾继曜的受力处隐隐作痛。
眼前的小妮子越发来劲,顾继曜忍下笑容,单手化解喜乐的所有套路,最后趁她一个不注意,抓住喜乐的脚丫子拎在半空。
喜乐不服气地挣扎,顾继曜开口道:“不错,但是……”
耳后忽地传来一阵灼热,顾继曜一惊,偏头躲开喜乐凭空捏出、来去自如的小火球。喜乐趁其不备松开脚上的桎梏,却稳不住身体,面朝黄土狠狠摔在地上。
顾继曜蹲下身扶起喜乐,给她拍拍身上的灰,正色道:“但是,不能习惯于使阴招。”
歪了歪小脑瓜,喜乐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反问道:“为何不可?倘若有人要杀我,我还需要武德做甚?”
顾继曜一滞,片倾后答道:“爹爹不会让你们有危险,喜乐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远处,见父女俩的狼狈模样,顾夫人在一旁笑得直打滚。顾继曜单手抱起喜乐,无奈地摇摇头,径直向顾夫人走去。
“不是,我没有在笑你,”顾夫人赶紧认怂地望向天空,嘴角仍忍不住笑意,“我在笑,笑这天好红太阳好蓝。”
顾继曜伸手将夫人嘴角的饼屑取下,挑眉道:“又偷吃,身体不是还没好么?”
见对方拆穿,顾夫人索性不遮掩手袖里藏着的酥饼,边吃边答:“我都三个月没吃饼了,嘴馋,实在忍不住!”
“三个月还没有病愈?”顾继曜眉头紧蹙,“大夫怎么说?”
“这蒙汗症反反复复,大夫也觉着奇怪。”顾夫人答,“别担心,发病时用两剂汤药,就没事了。”
这时,院门外传来下人不适宜的打断声:“族长,长老找您。”
……
顾继曜走进后院,长老在占星坛上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