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沾满灰尘的衣襟袍袖,长老略感意外地发问:“怎么回事,为何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
“无碍,方才陪喜乐过了几招。”
长老呵呵地笑了两声,扶着长须打趣道:“呵呵,没想到平日里威慑厅堂的顾司长,居然被自家小女整得这副狼狈模样。”
“喜乐天资异禀,也多得长老向神明祈福,求得庇护,才不落下与哥哥一般的体质。”顾继曜脸上浮现宠溺的神色,向长老投以感激的眼神,说道。
听见此处,长老疲惫地长吁一口气,像是将什么重袱随之一并排出。
“今日寻你来,是有好消息告知于你。”
在顾继曜期待的目光下,长老轻吹口哨,一只仙雀从半空中乘风落下,驻停在长老的指尖,其足上的玉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长老取下仙雀的玉珠,交给顾继曜说:“今日巳时,三生河堤,张家与吴家作苟且勾当之口证,均记录在此玉珠中。”
眉头久违地舒展,顾继曜心里一阵欢喜不已,端详着手中的玉珠,久久不能移目。
“这下,仙门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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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日落西山,仙逸书院被一层过分沉郁的橙色夕阳笼罩其中,不时传来渡鸦的鸣声。
原本约好了在陈道长的居所碰面,但是苏采采和云泽已经等候数个时辰,也不见师父的踪影,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都过戌时了,师父怎么还不见人影?”苏采采站在门口的一小座日晷,挠头问道,“虽然平日里师父会迟到,但从不会一声不吭地消失一整日呀。”
久久得不到回音,苏采采抬头往树上的云泽瞧去,发现对方已经沉入梦乡,对她的话尽数当耳边风。
“枣糕。”
“痛痛痛!你这死鸟,下嘴能不能有点分寸!”
忍受不住小蓝雀的星点喙击,云泽骂咧地从树上下来,边打哈欠边说:“走吧,去看看什么情况。”
于是乎,两人一鸟吵吵闹闹地离开后山。山路上,遭浓郁金光笼罩的山景一览无遗,让廖无人烟的道路更添一份诡异。终于回到书院,才撞见满头大汗的高球主持。
高主持瞧见一惊,赶忙将他们往厢院赶,边走边说:“你们怎么还在这?速速回房,今晚非必要不得外出!”
“啊?为什么呀?”苏采采疑惑道,“我们找陈傅礼道长……”
“山长和道长们都不在,不要问那么多,赶紧回去!”
说罢,高主持便往山脚下赶路。时辰估摸才过三刻,环顾四周却是不见鸟兽人影,一阵诡迷感油然而生,苏采采不由自主地抓紧云泽的衣袖。
“云、云泽,走吧,我们赶紧回去。”
“回去?”云泽玩心大发,一双杏目炯炯有神,“这还不趁乱赶紧溜出山外?”
苏采采实在不能理解他的思路:“你疯啦?你没听见主持的话吗?”
“好不容易逮到没有人看管的日子,”云泽怂恿道,“怎么,你真甘心傻兮兮地在这里渡过三年?”
听见云泽叛逆十足的发言,苏采采不免也蠢蠢欲动:“那你要去做什么?”
向苏采采伸手作邀,云泽笑得一脸皎洁而灿烂:“去看海,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