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存仁道:“兄弟惭愧,给大家输了一场……”
东海龙王拦着笑道:“胜负兵家常事.姬道兄何用放在心上,倒是子午阴掌十分厉害……”
谷飞云走了过来,抱拳说道:“姬掌门人快运气看看,手足三阴有一丝寒气?驱之不去,就是子午阴掌潜伏体内,暗中滋生了。”
姬存仁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年轻人,似乎所识甚广,心中暗暗讶异,此时无暇多说,就双目微阖,运气检查全身,这一运气,果然发现手三阴,是三阴六条经脉中,正有一丝似有若无的阴气,潜伏其间,若非自己积数十年勤修,内功已有极高境界的人,极难发现。
照理,这丝阴气,力道似乎不强,经自行运气行功,通过此一经脉,应该早就炼化了,再一检查,这丝阴气,依然粘附下去,心头不禁暗暗吃惊,再次凝结全力,朝六条阴脉运去,气机虽然畅通无阻.粘附的阴气不但并未为化,经真气一冲,本来似有若无,若隐若现的阴气,忽然变得坚韧无比,方才仅一丝,现在也粗了。
这一变化,使得姬存仁大吃一惊,缓缓睁开眼睛,愤然道:“兄弟果然中了羊角道人的暗算。”
谷飞云没待东海龙王开口,忙道:“在下练的是昆仑紫气,专克旁门阴功,姬掌门人请闭目运气,和在下运入的真气会合,通过手足三阴,即可把它消除了。”
说完,一双右手已经按上姬存仁后心“灵台穴”。
姬存仁听他说出“昆仑紫气”,更是一惊,他当然听说过昆仑“紫气神功”,乃是玄门至高无上的功夫,没想到眼前这位谷老弟轻轻年纪,居然练成如此神功。
心中想着,但觉一缕阳和之气,已从“灵台穴”透入,急忙运起内功,把这缕暖气送入手三阴足三阴六条经脉,暖气流过,方才那缕顽强阴气,立时如汤沃雪,消失得无影无踪,谷云飞适时收回手去。
姬存仁睁开眼来,含笑道:“多谢谷少侠赐助,老朽无任感激。”
谷飞云忙道:“些许小事,姬掌门人言重了。”
这时各大门派已由泰山派掌门人石大山出场。
束无忌以“传音入密”指派析城山主神拳裴通出场。
石大山和裴通原是素识,眼看裴通走下场来,不觉迎着含笑抱拳道:“怎么下场来是裴老哥,咱们是老兄弟了,这一场如何打法?”
裴通呵呵一笑道:“咱们相识多年,私交颇深,但这是私交,今日之战,势成敌对,双方下场之人,各凭所学,以分胜负,这是公事,大丈夫应该公私分明,自然可以交手了。”
石大山看他说话神情,分明并未迷失神志,这就说道:“裴老哥话是不错,但兄弟代表的各大门派,你老哥代表通天教出场,这样值得吗?”
裴通沉嘿一声道:“各大门派,兄弟就是因为各大门派自视是名门正派,把天下武林同道,除了他们都视作异派,你不妨放眼瞧瞧,除了你们这些门派之外,天下还有多多少少的门派,通天教约天下武林,在这里召开武林大会,要大家消除门户之见,这有什么不对?你们却看不入眼,非破坏不可?所以才有这场争端发生,兄弟出场,是为了维护武林大会,怎么会不值得?”
石大山听得不由一怔,暗想:“他和各大门派之间,平日都相处得不错,原来成见竟有如此之深。”
一面双眉微皱,说道:“裴老哥也许有些误会……”
裴通不耐的道:“石老哥,你在这里和兄弟说这些话,不觉得浪费时间吗?兄弟即然下场来了,好歹总要分个胜负,这些话以后再说吧。”
手中旱烟管一指,问道:“石老哥,兵刃呢?”
石大山暗暗摇头,深感此人已非三言两语可以劝得醒的,只好含笑道:“兄弟使的是剑,裴老哥……”
裴通把手中旱烟管扬了扬道:“这就是兄弟的兵器,石老哥只管使剑好了。”
石大山没有带剑下场,听他这么说了,暗思自己和裴迪即然难免不战,那也不用客气了。
当下举手一招,立时有一名泰山派弟子捧着长剑送下场来。
石大山伸手接道,缓缓抽出长剑,抬目道:“裴老哥请。”
裴通抱抱拳笑道:“石老哥请。”
他二尺八寸长的旱烟管,是精铁铸成的,尤其那个烟斗,足有小孩拳头大小,像小锤一般,份量极重,最厉害的是他狂吸了几口烟之后,不但烟斗烫得如同烙铁,被他敲上了,就会痛得要命。
再用口一吹,烟斗内的烟灰,和带着火星的焦碎烟丝,宛如一蓬飞星,喷向你头脸,就算不把你眼睛当场烫瞎,也足可以把你烫得掩目狂叫,这是他“神拳”以外的一绝,很少为人所知。
此时话声一落,旱烟管呼的一声,已经直送过来。
石大山长剑一横,使了一招“山门落闩”,朝前推出。
两人各自斜闪而出。
裴通旱烟管忽然划起斗大一个枪花,身形随着欺上,三点疾风,分取左右“将台”和前胸“膻中”。
石大山看他来势沉猛迅捷,不愿和他硬接,长剑直划,护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