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第一次月经过后,她再一次意识到男人和女人的差别,越发害羞了,就开始打厢房的主意。
那里原本是堆放干草和农具的地方,她就不停地把里面东西往外搬,也不准爹把东西往里面放。
花了大半年时间,渐渐的腾得空了。
她鼓起勇气向爹提出了“分家”的要求,爹很爽快地同意了,用石灰给她刷了墙,帮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了进去,精心打扮了一番“闺房”,从此以后这就是她的闺房——她的“窝巢”,每次从外面回来进门就关门,每次出门就顺手搭个挂锁——里面满满的是女儿家的秘密,谁也不允许进去。
看着门上的挂锁,老秦哈哈地笑了:“这鬼娃子,大喽!大喽!”,浑浊的眼泪就“扑扑簌簌”地顺着脸颊躺——他想起了老伴死的时候那张惨白惨白的脸,怨她没福,怨她不会享福。
小月气咻咻地一头栽倒在床上,心里还在“扑腾腾”地跳过不住。
真是羞死人了!
“可恶的野狗!什么地方不好?偏要跑到我的窗前来!”
她忿忿地想,可是又无可奈何。
她是老早就听见了狗在窗外打架的声音,可是她已经赤条条地脱光了衣服陷在被窝里了,根本不想起来,心想等它们打完了自己就会走开的,不曾想越闹越起劲。
小月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气急败坏地穿上睡衣,蓬头乱发地从床上跳下来,趿了拖鞋抄了扫帚就冲了出去,天知道这畜生正在干那事,那话儿都已经送进去了,屁股一抖抖的干得正欢呢!
根本就没觉察到她的出现,被她的惊叫声一吓,大黑狗慌得从母狗的背上滑了下来,两条狗屁股对屁股牢牢地连在一起,都想向反方向挣脱开来,却怎么也分不开,可怜巴巴地在原地僵持着,看着她哀哀地叫唤。
在白日里,她不止一次看见过这种丑事,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围着不停地笑,朝“罪犯”扔石子儿,她从来不敢凑近去看,远远地从旁边就走掉了,从来没有像今晚看得这样真切。
刚才的情景还在眼前晃荡,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窗前还时不时地传来一声狗叫,看来她的出现起不到一丁点儿震慑作用,根本无法使它们离开那棵大槐树。
小月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过了半分钟,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外面的声音依然没有消失,好奇的少女之心催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悄然在心底升起:这里是村子边上,这个时候反正也不会有人过来,也没人看见,何不看个清楚明白?
小月从床上爬起来,在床上膝行着来到窗前,忐忑不安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把窗户推开一条缝。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很害怕,用手捂着双眼不敢拿开,心里就像有头小鹿一样,又开始“咚咚”地跳起来。
就看这一次!
就一次!
当她鼓起勇气慢慢地松开手指,从指缝间看出去的时候,空地上除了孤零零的槐树干之外,却什么也看不到——窗子的缝隙开得太小了,她又推开一些,终于看间了两个蠢物还在屁股对着屁股乱动,还时不时地扭头亲昵一下,好恩爱的样子。
小月捂着嘴巴一眨不眨地看着连接的部位,企图能多看到些什么,除了红红的一截东西之外什么也没有,脸上不知不觉地跟着火辣辣地烫起来,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骚动,两腿间莫名奇妙地有点发痒……正在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街道上急急地奔过一条黑影,那人奔跑得很快,“扑扑扑”地一直朝大槐树这边奔了过来。
等跑得进了,小月才看清楚了来人的相貌,这不是王寡妇家的壮壮么?
这么晚跑来这里干什么?
壮壮也看见了槐树下的狗,怔了一下之后,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虚张声势地“嗬——”地一声大吼,两条狗便分开了,尖叫着一瘸一拐地沿着河岸跑到夜色中不见了。
小伙子扔掉手中的石头站在槐树下,脸上汗水淋漓地一片发亮。
他伸着头朝窗户这边望了望,小月吃了一惊,慌张把头往后缩了缩,忙不迭把窗户带上。
窗棂磕在一起发出“笃”地一声钝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喂——老秦叔!老秦叔——喂——”
壮壮扯开嗓子喊起来,还没发育稳定的声道沙哑而洪亮,像个锤子敲打着小月的心房。
原来是来找她爹的,小月心里松了一口气,“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