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野给他全副武装好,自己则选了匹高大的纯种黑皮,翻身上马的动作干脆利索,颀长的身形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朗。
云稚摸了摸自己的小马驹,把小马的毛分成左右对称,扛着超大号水枪,自信明艳的笑容绽开:“先说好,我要是赢了的话,你以后就再也不许擅自不给我轮椅用,也不准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带到陌生地方。”
付野淡淡瞥了他一眼,“这是两个。”
云稚可不管,张口就要耍赖,付野轻哼一声,似是方才记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疑惑问:“怎么,你这么胆小,竟然会骑马吗?”
“……”
靠。
云稚要耍赖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只能一秒挤出可怜又委屈的表情,装腔作势:“我小时候学的,摔可疼了,我怕的要死,所以你可怜一下我,让我有两个条件吧。”
付野就喜欢欣赏他这副努力找补,在自己面前绞尽脑汁维护形象的样子。
赏够了,再冷淡来上句:“不行。”
“……”
云稚气结,决定撤回之前一个小感动。
“那你也选两个好了,你说,你赢了要什么彩头?”
付野倒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但上次找救护车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一次亏,知道再选什么“一个条件”之类的只会不了了之,因此难得思索了片刻。
“暂时还没想到,”付野与他一样,有着对自己绝对的自信,一勒马绳,扬声:“等我赢了就告诉你。”
比赛嘛,自然是毫无规则毫无底线,只要能赢。
云稚在他这话刚落下之时便直接开枪滋滋滋喷了起来。
他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上半身尽量侧趴在马背上稳住,刚好还能借力分担一部分水枪的重量。
付野水枪非常小,他直接别在腰间,并没有要随意浪费的意思。
云稚这边火力全开,很快将付野大半衣服都打湿了。
薄薄一层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健壮宽硕的体型,云稚不自觉多看了两眼,控制小马驹慢慢后撤。
付野并不急躁,以迁就云稚的速度逼近身前。
很快,云稚不再占据先机,只能放弃进攻开始躲避。
反正没有规则,他脑子一转也能知道有哪些漏洞能钻。
两人各怀心思,你追我赶一点点来到了马场边缘。
这期间,云稚多次趁机出手,依仗工具上的巨大落差,付野后背的衣服被他打湿了将近54的地方。
不远处有旋转花洒在喷水,云稚迫切要赢,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那花洒里面的水是不是有农药了,他拽着缰绳一个急转弯,企图偷袭。
然而付野更快一步,竟然直接倾身过来,单手扣住水枪口,一个飞跃跨坐到了云稚身后。
云稚早有防备,立即按住他的肩膀带动身体轻盈一转,快速转身与他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小马驹被他俩冲击得踉跄半步,付野双腿一夹,小马便迈着哒哒哒地步子冲进了花洒下。
漫天水花散落的那一刻,云稚死死拽住付野,想要将他往自己身上掰,然而男人的身躯如同铜墙铁壁,分毫未曾被他细嫩的双手撼动。
这洒水器喷水量很足,微凉的水兜头而下溅了整整一身,云稚生理性闭眼,嘴上还不忘:“我们俩就算一起被淋,你的衣服肯定也比我湿得快,是我赢了。”
付野深邃的眉眼看着他,抹掉他眼睫上的水珠,在他肩膀处摊开掌心,云稚一愣。
那个小小的水枪,已经空了。
此时云稚才意识到,水花落下的那一刻,他的后背在同一时间也全都湿透了。
剧烈的运动与紧张刺激的比拼让云稚的呼吸有些急促,砰砰加速的心跳长久未曾停歇。
小马驹带着两人颠簸着越走越远。
在此刻,心脏又好像有些越跳越快……
这样面对面坐着真的太近了,付野浑身浸湿,黑色的发丝都在滴着水,荷尔蒙气息的正面冲击过于强烈,感受到非同寻常又稍微有一点点熟悉的东西,云稚脸上有些红,不跟他争辩了。
“那、那算我们一起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