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野看着他忙前忙后,直到今晚的重要嘉宾,“干儿子”本人找过来。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付野的身影,旁若无人说气话来。
“小云!你怎么能自己跑了,我们现在是情侣。”
云稚塞得自己两个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假的啊,我们是假扮情侣而已。”
“那你也认真……”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半秒后惊喜道:“这个是给我的吗!”
不知道云稚给了他什么,安静一会儿,两人的声音又钻进付野耳朵。
“好喝,感觉你的调酒技术又进步了,这个叫什么?有名字吗?”
“叫……”云稚想了想,拍拍他,说道:“叫从心快乐水。”
傅从心强打起的笑容僵住,失落的垂下肩膀:“宝宝……”
“你要是不高兴,就不要硬装高兴了嘛,我知道你家里的事情对你冲击很大,也知道你很想报答付夫人他们的恩情,但是我有句话真的很想说。”
云稚压低声音,有点暴躁:“付无心真的很难听呐!”
“……”
晚风吹拂,楼下花园里传来阵阵花香,夜色流淌在波光粼粼的湖面。
付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赶他们走,甚至还在这里听了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成长的路要走,这是你的路,谁也没办法替你承受你的痛苦,我也不能,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帮我治腿,但我觉得,我们之间,我不该是你的负担,尤其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
云稚将手里的一个大碟子给了傅从心,那是他刚刚摆了半天弄出来的,正面看是“傅从心”三个字,上面看是一颗心。
“无心不一定能够顺心,我更希望你明白什么是你最想要,听从你自己内心的声音,就算真的不能从心,我也希望,你可以开心……”
那天之后,他们在这边住了下来。
付野开始频繁撞见他们相处的场景。
一开始只是偶然,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有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付野开始主动关注他们。
付野的房间在正中,后门和侧门绕下山不方便,两人要是出去的话大多是走正门。
早上的时候,傅从心会拉着半睡不醒的云稚出门,一边走一边给他拎着早餐嘱咐他路上必须吃完。
傍晚回来的时候一般就是云稚在前面,他开着轮椅跑的很快,抓着累死的傅从心手腕往里跑。
有时候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气球、贴纸、卡通发卡、大包小包一堆,脸上都是玩尽兴后的餍足。
而那个叫什么心的,也很快在这些时日里一扫往日颓废,好似从阴霾之中被人用力拉了一把,轻轻松松就那么走了出去。
付野站在丝绒质地的厚重窗帘之后,不透光的料子将他的身影完全遮盖在浓郁的阴影之下,不见丝毫光明。
一种破坏欲,在无形中拔地而起。
直到一次家庭聚会,老付总让付野好好休息,想把东城的一个小项目分给傅从心,付夫人也认可,说傅从心那孩子很可怜,什么都没有。
那一下彻底就激怒了付野,他在一片混乱之中,不知怎么弄得,桌上的小刀划到了傅从心身上。
付野那时候情绪确实非常阴暗,但还不至于光天化日杀人。
只是他私心里,确实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叫什么心的很不顺眼就是了。
那之后,付野便销声匿迹独自出国了一趟。
再回来的时候,遍体鳞伤,不得不住进了重症病房。
他从小就运气不好,唯一一次幸运的事,就是那天差点被对家的人拦截住,碰巧遇到了发善心的云稚。
现在有了第二次。
付野从重症转出来,回了vip贵宾间。
这一层总过两个房间,另一个就是云稚的。
付野某天睁开眼,就看到门外有个眼睛,闪来闪去,想让人注意不到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