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杂草,在狂风暴雨中被溅上泥水,可狂风一过,小草还是小草,照样茁壮成长。
身体从来没有被弄脏的说法,这是他的身体,这是他的灵魂。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可以接受,但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没听到随风回答,兰浅低低地呼唤:“随风,随风……”
话语带着一点点黏黏糊糊的鼻音,充满依赖和信任。
随风放下了他的双腿,重新俯身,将他搂在怀里。
“嫂嫂,我在,别怕。”
他将兰浅的手臂挪开,凑过来亲吻兰浅的眼皮,怎么也吻不够似的,到眼角、鼻梁、下巴。
“嫂嫂怕大哥回来是不是?”
兰浅沉默了会儿,才说:“嗯。”
随风笑了,“大哥回来不是正好吗?这样,我们就能偷情了。那样多惊险,多刺激,是不是?”
兰浅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几声女性的叫声。
不是受伤那种痛苦的叫,时而绵长,时而高亢。
兰浅:“……”
他的脸颊微红,耳朵也爬上了绯红。
“嫂嫂,你听到了吗?”已经够尴尬了,随风还特意提起,“是詹休和贾灵书夫妻在办事,他们的房间就在我们正下方。”
想到詹休夫妇想置他于死地,兰浅的眸子变得极冷。
“怎么叫得这么大声,嗯?嫂嫂,我要让你喊得更大声,更爽,更难耐,但我不会让任何人听见,嫂嫂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兰浅忍无可忍地捏住他的嘴,偏过头,侧脸好似结了薄薄一层寒霜。
“滚下去。”
随风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舔了一口,像找奶喝的小兽,又去找他的嘴唇亲吻,找口水吸。
“随风……呜呜,停下!”
“我错了嫂嫂,我不该把你和其他人比,其他人,又怎么比得过嫂嫂你?”
随风爽朗的笑音贴着兰浅的耳朵说:“好嫂嫂,再让我亲一亲,嗯?嫂嫂不想这么快,我保证今晚什么都不做。嫂嫂,让我吃你的口水,好想吃。”
他含糊不清地说,顺势含住兰浅的耳垂,从下往上舔遍了兰浅的耳廓。
敏感至极的地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撩拨。
兰浅的呼吸也乱了,紧紧揪住了床单。
在一句又一句“嫂嫂”中,在随风火热的吐息中,一瞬间他真的产生了背德的荒谬感觉。
随风有力而修长的手指覆盖着兰浅的手背,让他松开了床单,与他十指相扣。又抓着兰浅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引导兰浅另一条无处安放的手,搂住了自己的腰。
“嫂嫂。”
兰浅的上颚发麻,已经被亲得不能够了。
“嫂嫂的身体这么敏感,又这么羞涩,嫂嫂是不是从来没和大哥这样过?”
似有若无的呼吸小刷子似的拂过脖颈,兰浅身体彻底热起来了。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想侧过身稍微阻挡一二,可他两腿都被随风压制,无处可藏。
这样下去很不妙,事情可能一发不可收。
男人在床上说什么都不做,他一个字都不信,更何况对方是没有伦理道德的怪物。
兰浅的心砰砰直跳,正在考虑要不要把随风蹬下去,一抹蠕动的深色闯入眼帘,他的眼角狠狠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床上爬满了触肢,浑浊的黄色眼睛在床尾虎视眈眈,兴致勃勃地看着床上的一切。
触肢缠在他的脚踝,吸盘吸着他的腰肢。
没有被随风覆盖的地方,全是一层又一层蠕动的触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