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绳上的蚂蚱“加筹码,加!”赌桌前,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疯狂,他坐在凳子上,死死地盯着对面,顾裕臻的桌面上——倒扣的最后一张底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若狂。他已经20点数了,这一次,他按下了“梭哈”,押上了赌局中最大的筹码。按照规则,某方点数一旦超过21,则直接“爆牌”落败,若对赌双方都无“爆牌”,则点数大者获胜,奖励为双方的全部筹码加起来,再乘以两倍的金钱。现在的局势很明显,他的点数是最大值,顾裕臻若超过他,则直接“爆牌”失败,若低于他,则直接失败,无论是往前往后,顾裕臻都是必败!看着桌面上的筹码,男人身体开始不自觉颤动,贪婪令他全身血液沸腾,桌面上的财富数量,他这辈子都挥霍不完。顾裕臻的点数至今为9,男人嘴角勾起,庄家暗牌一亮,就能立决胜负。但是桌对面,作为即将要倾家荡产的庄家,顾裕臻看似神情严峻,眼底却一片平静,桌边围观的人都紧张地看着两人,他们或是未放弃的玩家,或是按下“停止下注”的失败者,但如此疯狂的加筹码,令这些赌徒都难以撤开视线。倒计时结束,荷官撑在桌边的一只手抬起,做了个请的姿势,微笑道:“庄家请亮暗牌。”场上的众人都一齐屏住了呼吸,看向顾裕臻,只见他倾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底牌一角,缓慢掀起。这一刻,时光仿佛被无线拉长,对赌的男人瞳孔不自觉缩小,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顾裕臻的底牌上,世界仿佛一瞬间停滞了。啪一声脆响,声音如同鼓锤撞进众人的心中,冰封的空间被打碎,凳子脚猛烈摩擦在地,发出尖锐的呲拉声,荷官含笑但冷漠至极的声音响起:“软牌a,记11点,根据规则,平局庄家获胜。”站起来的男人脸色煞白,他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忽地一踉跄,周围连忙有人搭手扶住他,只见男人站都站不稳,惨白的脸上不断冒出虚汗,唇瓣颤抖念叨:“不可能……我已经抽到过一次a牌……概率……不可能……”只见顾裕臻从容的站起身,轻飘飘道:“总牌数再多,两张a牌你一张我一张也不是没可能,不是吗?”男人眼浮血丝,声音嘶哑:“不可能,几百张牌,怎么最后这一刻……”他声音戛然而止,倏地抬头,颤抖的抬起手,指向顾裕臻,“你,肯定是你出老千!你!”说着他就要冲上来。一瞬间,十几号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围了上来,站在男人面前,强大的压迫感令男人双腿不禁打颤,他踉跄着后退,垂死挣扎:“你,你们想干什么……”咔擦一声打火机开启,顾裕臻低下头,给自己点了根烟,淡淡地说:“拿筹码。”男人徒劳挣扎的嘶吼声渐渐远去,老陈见事情都处理完了,走到顾裕臻旁边,吊儿郎当的笑道:“樊总已经到了一会儿了,我们还不去么?”顾裕臻拿下嘴边的烟,嘲弄道:“走吧,可不能让财神爷等急了。”酒吧包厢的沙发上,樊姜搂着一个陪酒男孩儿,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裕臻西装革履的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老陈及六七个保镖。樊姜抬头,眼睛一扫视,道:“嘿哟,顾总这排场大了不少啊。”顾裕臻浅笑了一下,眼角的细纹露出,他直接在樊姜身旁坐下,递上雪茄,扬了扬下巴,示意分别守在窗边、门边的十几号人,说:“不比得樊总气势震人。”他靠上沙发背,真心好奇道:“樊总这些安保是哪家公司的?总感觉气质与普通保镖有很大的不同。”顾裕臻皱眉:“让我觉得有股子军……”樊姜抽了口雪茄,嘴角勾起,混不吝道:“我说是雇佣兵,您信么?”顾裕臻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夹烟的手一指樊姜:“你小子,欺负你叔我年纪大,不经逗。”樊姜跟着笑,眼底却不见笑意:“顾总,上次我跟您提的,要去生产基地看一下的建议,考虑的怎么样了?”两人插科打诨了一阵,顾裕臻已经放松了警惕,他又开始打太极,嘶了一声,说:“这事儿不好办啊,我们这么多人,警察最近咬得严,动静这么大,这万一要露出了马脚……”樊姜躬身,将雪茄按熄在烟灰缸内,不吃这套:“最近分成情况越来越好,想必毒品生产线也越做越大了,投入的资金也需要更多了吧。”他侧过头,眼眸闪过一丝狡黠:“虽然知道顾总最近纵横赌场,但这钱毕竟不稳当,生产线以及销售线每天的流水动辄几千万,想要稳定长远的发展,资金链还是不能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