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明晃晃的威胁了,顾裕臻唇间缓缓呼出烟雾,他与樊姜对视,眸色不明,“为什么这么执着呢,樊总,不用操任何心每天拿钱不好么?”樊姜摇头,“不不,顾总您误会了,我这不是操心,是纯粹的好奇。”他眼眸一弯,透着明显的奸诈,“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投资者,会在不了解事态的情况下一直投资,况且还是风险这么大行业,不是吗?”顾裕臻没说话,他将烟灰弹进缸内,脑内在思考这件事,毒品生产线刚刚有了气色,利润不断上涨,他所持有的流动资金不够多,后面如果想持续发展,确实不能断了樊姜的投资,就算他迟早要踢樊姜出局,但也绝不是现在。看着逐渐熄灭的雪茄烟头,顾裕臻想到了这段时间的风光,天下没有钱办不到的事,他不能再回到那段落魄的逃亡日子。反正只是看个生产线,生意人嘛……都难免会在投资上谨慎一些。想到这儿,顾裕臻也放宽了心,他和樊姜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大家赚的都是黑心钱,谁还能报案不成,他于是松口:“那我就带樊总去看看吧,让您也更加了解一下这个行业。”不过他依旧老狐狸,他看了看樊姜的那些保镖,笑道:“人就没必要这么多了吧,你也知道警方那边的状况,我们声势浩大的,不安全。”不出顾裕臻所料,樊姜果然爽快答应:“那是自然,我只是想去转一圈而已。”只见他唇角勾起,说:“只要有顾总在就行了。”血红色的夕阳从赌场外部来看,这里只是一处高级大酒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大堂出来,直奔停在车位那边的三台宾利商务车。一名保镖给樊姜打开了后车门,他顺手将勒着裤子口袋的手机拿了出来,丢在座位上,随即躬身坐进去,谁料屁1股还没坐热,顾裕臻的声音就传来:“诶诶,樊总,先别着急坐。”樊姜抬头看向他:“怎么了?”顾裕臻做了个手势,唇角勾起,妥妥的笑面虎:“劳烦您出来一下。”樊姜:“……”于是他再次起身,刚在车门口站稳,两个保镖就围了上来,拿着仪器开始在他身上扫描,并夹杂着搜身。樊姜看着顾裕臻,表情略有不满:“顾总,这就过了吧,我难不成还能随身带个报警器害您?”顾裕臻咳了两下,也不敢做的太过,说:“我怕你身边有不识好歹的人耍心眼。”他笑了一下,“谨慎一点不总是好的么,毕竟这是要命的买卖,出了事你我都跑不掉,不是吗?”检查的完毕的保镖放开樊姜,对顾裕臻说了句没问题,闻言,顾裕臻连忙走过来,揽住樊姜的肩膀,拍了拍,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吧,樊总。”樊姜没说话,径直坐进了车内。酒店后门处,一辆中型商务车内,驾驶座上的男人操作好中控台显示屏,随即转头看向副驾驶正在摆弄枪支的男人,说:“头儿,定位出来了。”副驾驶上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俊朗,黝黑的皮肤极具男子气概,特种兵独特的气质强势沉稳,不怒自威,只见他开口,声音磁性低沉:“通知刑侦部,并将定位实时分享。”随即他补充:“告诉他们,跟在后方,没通知不准妄动。”驾驶员立即回答:“是!”三辆黑色宾利在柏油路上行驶,大道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埂平原,偶尔有零零散散的牛羊在草地上觅食。樊姜一手把玩着手机,一手撑在打开的车窗上,看着窗外,说:“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都到远郊来了。”顾裕臻:“还有接近一个半小时。”樊姜看向他,调侃:“这么远,不会是在哪坐荒山野岭上吧?”顾裕臻没有回答,不置可否。太阳逐渐下落,天边的夕阳令晚霞染上一片血红,一个化学工厂般的基地前,带锈的铁质大门被两个守门人从两侧拉开,三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开了进去。最后,车子在一个大型厂房前停下,樊姜打开车门下车,只听对面铁皮房楼内传来男人们粗犷的笑闹声,并伴随着各种污言秽语。樊姜看向顾裕臻,示意铁皮楼,问:“那里是做什么的?”顾裕臻笑了笑,示意樊姜跟上来,他带着人在水泥大坝上散步,指了指两侧的铁皮房楼,说:“员工宿舍。”只见他刚说完,宿舍楼里面就传来桌椅碰撞倒地的声音,接着是男人粗鲁的互相辱骂声,乒呤乓啷的动静惹得樊姜注意,他好奇:“这是干嘛了?”顾裕臻低头给自己点烟,说:“小事,二流子惹是生非惯了,每天都得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