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天色大亮,援军呼喊他们的声音从密林中响起,容诀才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出了洞口回应。
登时,前来寻找两人的将士全部蜂拥而至了过来。
“陛下!先生!!他们人在这里!!”
山洞里霎时间挤进来好多人,容诀赧然的心情方才真正平复了过来。
将士出发寻找他们前怕以防万一,带了军师还有担架来,现在正好用上,军医立刻为殷无秽检查了伤口。
“陛下这伤……”
“他怎么样?情况严重么?”容诀闻言,立即神色紧张地蹲在一旁,等军医回复。
他担忧在乎的神情落进殷无秽眼底,青年怔了怔,旋即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一股甜蜜欣喜,唇角微不可查勾起。
这一身的伤,都值了。
“伤口深可见骨,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剧痛,陛下心性坚韧,竟然挺过来了。挺过了寒夜,问题就不大了,臣稍后为陛下处理包扎,这一个月切不可再动武,等皮肉长好。所幸没有内伤,没发高热,否则,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这样损耗的重伤了。”
听军医说完,容诀一颗心总算沉甸甸地落了地。
幸亏,昨夜殷无秽发热他及时给他捂暖,烧热退了下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容诀放下心,眼睛却还是红着的,尤其在看到军医解开了殷无秽身上的包扎,重又露出里头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容诀心疼的情绪达到了顶峰,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没事了,不疼。”像是看穿了他的思绪,殷无秽道。
容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抿了抿唇,眼睫压紧。
期间,将领过来和殷无秽汇报战况,昨夜大败敌军之后他们回程分成了两拨,一拨去寻找充当诱饵的殷无秽和容诀,另一拨回去调军,一举进攻济州夺回了城池。
今早大捷,大获全胜,我军无一伤亡,还收缴了不少战利品,尤其是粮草,等殷无秽回去清点。
就是寻找陛下来晚了些,昨夜下雪模糊了标记,他们又脱离了下山林的路线,搜寻整个山林,现在才及时找到了人。
殷无秽没有叱责他们,大军胜利为重,何况他也没事。
殷无秽被搬上担架,抬运回去。
大军也给容诀准备了担架,不过他没受伤,休息一晚现在精神正好,骑马就行。
将士闻言没有多言,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平常没有的敬畏。
容诀知道,他过去的身份应该在军营私下里传开了,不过也不重要,他并不在意。
因为,他察觉得到,那些并不是不怀好意,恶意忌惮的眼神。
既然这样,就随他们去罢。
大军营帐已经搬入济州城内,他们此行直接前往济州主城区,服侍下人加急收拾好了房间,一应配置俱按照皇帝之前布置的规格来。
上晌,殷无秽被运回房间休养,容诀的房间依旧在他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