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孤,孤也还是想要你,对不起。”
容诀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气焰渐消。
“不过,孤好笨,竟然没有想到,若你不喜欢孤,早就亲手除掉孤了。你不喜欢的人碰你,怎还有命活到今天。那个时候,你已经喜欢上孤了,是不是?”
容诀不想答他。
殷无秽继续一桩桩一件件细数:“皇子夺嫡期间,你常过来陪孤处理政务,一次又一次对孤心软,纵容,是不是也是因为,你是喜欢孤的?你自己知道吗,为什么不愿承认?为什么要骗孤,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坦诚一点,不骗别人,也不蒙蔽自己?”
殷无秽的问题容诀一个也答不上来,他不知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等到他察觉自己对殷无秽有情时一切都晚了。
或者说,没有什么晚不晚的,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不可能。
倘若殷无秽不是皇帝,他被诛杀不算,还要连累殷无秽也成为大皇子的眼中钉。
殷无秽登上高殿,自古帝王无情,他不会是那个例外。
他们原就不会有任何结果,知道从来都比不知道更教人心痛。
殷无秽这又是何必,做什么非要刨根究底呢。
“你既然也喜欢孤,那我们在一起罢。孤喜欢你、爱你,想要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今天是孤最开心的一天,如果你答应,孤什么都可以既往不咎,往后你想要什么、做什么,孤都依你,可以吗?”殷无秽的双目乌润透亮。
像是个马上就要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为了这一个毕生所求的愿望,什么都愿意付出。
容诀最担心的一件事,就这样突如其来了。
殷无秽一直在问他,怀抱他的姿势温柔,却也含着无声催促。他喜欢他,想得到他,就光明正大地索求,殷无秽从来都是这样。
容诀艰涩地闭了闭眼,唤他:“……陛下。”
殷无秽十分开心:“你说。”
青年心情飞扬地简直比打了胜仗,登上皇位还要开心。他喜欢的人原来也喜欢他,他马上就要得到他心心念念的宝贝了,直到听到容诀的一声:
“不可以。陛下,我们不能在一起。”
殷无秽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你说什么……阿诀,你是在说笑吗?你重新说一遍。”
容诀重又道:“我们不能在一起。”
容诀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他,确定以及笃定地道:“陛下,不要再胡说了。从古至今,断从来没有皇帝和宦官搅和在一起的。这是天理不容,会教后世唾骂的,陛下难道想让史书记载陛下是一位昏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