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异书顷刻间便反应过来,立马拉着顾子言往里走,关上门,拦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顾子言的眼泪肆无忌惮地落了下来。
谢异书用手去揩他的眼泪:“没什么好哭的,顾镇毫一直都是这幅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子言受委屈就像是他自己受委屈,谢异书又气又难过,抱住顾子言:“你别哭了。”
顾子言一哭,他也想哭啊。
顾子言的嗓音哽咽,落在他耳畔:“殿下想把我推给其他人,但没有人会喜欢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真心是换不来真心的,我越努力,喜欢的人就越疏远我,父亲是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
谢异书不知道他说的所有人是谁,他只是抓着顾子言烫得发红的手:“不是的,是他们的问题,你只是遇人不淑,不是你的问题。”
顾子言扣住了门栓:“真的吗?”
“真的,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顾子言指骨收紧:“那为什么殿下不喜欢?”
不想再惹顾子言难过,谢异书老老实实道:“我没有不喜……”
“不够。”
“啊?”谢异书怀疑自己听错了,顾子言却突然闭嘴不吭声,下巴搭在谢异书肩头:“没什么,嫉妒陛下是我的不对,我以后不嫉妒了,我再乖一点,殿下可以喜欢我多一点吗?”
顾子言又道:“我把跟踪的人甩掉了。”
“嗯?”谢异书满目不可置信,上下打量了顾子言一眼,顾子言朝他摊开手,手里躺着一枚银针。
谢异书:……生理不适。
看来那群跟踪的家伙也吃了这玩意儿的亏,谢异书从他手里捻起那枚银针:“什么时候学的?”
顾子言道:“举不起剑之后,就换了这东西傍身。”
他说得云淡风轻,似是浑不在意,谢异书却愣了许久,把那银针攥进了手里:“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顾子言正了正色,道:“想必吙达王昨晚已派人前去验证过那卷轴的真实性,他们今晚应当就会动兵,现在回去正好合适。”他看向谢异书:“吙达不愿意议和,这场仗非打不可。”
谢异书点头:“这么多年过去,吙达依然是贼心不死,对乌西虎视眈眈,这次霍明月的事情,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导火索罢了。既然他们硬要以卵击石,那不妨再给他们一个教训。”
“嗯。”顾子言朝他伸出手:“走吧,殿下。”
那只修长的手就这么摊开在他面前,掌心微握,似乎是在对他发出邀请。
谢异书怔了片刻,旋即一笑,攥紧了他的手,两人并肩:“那就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