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那他和顾子言搞在一起,岂不是自作主张给顾子言绝了后?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是万万不可,谢异书只能试探道:“你很想要孩子?”
顾子言没有否认:“想要和殿下的孩子。”
谢异书指着自己鼻子道:“那不是我的就不想要?”
顾子言眉头微微一皱,虚弱道:“不可能不是你的,你是不是还在怀疑——”
“不不不,没有怀疑。这不是重点,我只是想说,你到底是喜欢孩子,还是喜欢我?”
谢异书本意是想知道顾子言在不在意断子绝孙这个事情,但这么简单的话,经过的他的笨嘴拙舌一番加工,就显得有几分奇怪了。
顾子言听了他的话,明显愣了一愣,盯着谢异书看了良久,目光来来回回地转悠,迟疑道:“殿下……是在和孩子吃醋?”
谢异书有些窘,但没改口。
他其实……好像还是,有一点吃醋的。
马车晃晃悠悠地停下,这次是郝运从轿子外钻了进来:“殿下,到地方了,邹太医说你腿瘸了,让我来搀你。”
谢异书连忙别开脸,为郝运这阵化解尴尬的及时雨欢呼,他推了郝运一把:“你去扶顾子言吧,我腿没完全断,可以自己走。”
几人下了马车,进了一座荒僻的院子,院内有一口枯井,四间坐南朝北的屋子,采光不好,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但器具都还一应俱全。
邹扶晚道:“陛下的诏书已经到了,三日后,待大军修整好便会启程回京,殿下,这几日就委屈您和顾相还有郝公子先在这住下,等军队返京再一起动身。”
谢异书不解:“你们都把我救回来了,难道不应该直接去拆穿沈奕吗,我还在这儿等着干什么。”
顾子言接过话:“距离我们离开吙达已经过了半日有余,莫阿勒极大可能和沈奕通信了,现在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只有等顺利回到京城,才能将其揭穿。”
“……”谢异书憋屈地往一张椅子上一坐,虽然顾子言说得有理,但他还是很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沈奕千刀万剐。
他环顾了一下蛛网四结的室内,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住在这儿,我一个人住没什么问题,若是不放心,可以把楼烦留下。”
邹扶晚看出来他是误会了什么,道:“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回去。郝公子已经被沈奕处死,断然不能再出现,而顾相……顾相的尸体从吙达王宫消失,莫阿勒一定也会把此事一并告诉沈奕,沈奕不用琢磨,便能知道顾相将您救了出去,顾相是断然不能回的。”
谢异书先是惊讶地看了郝运一眼,又看了顾子言一眼,最后,他突然道:“沈奕的意思,是要把我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杀了?”
邹扶晚默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