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靖的眉头微微一皱,转向身旁说了几句话,想了一想说道:“林船主,既是客来,本应邀请至岛上款待,只是现时岛上情况不同,恐怕要失礼诸位,除了你们送来的客人,余诸人便不请各位上岛了。”竟拒绝了他们上岸。林运还未说话,丁掌柜冷笑一声:“吴平虎视眈眈在侧,这是担心们船上会有奸细吧?”这是龙靖等人的顾虑,是看破不说破,丁掌柜这一打明了说来,不免有些尴尬。龙靖也洒脱,要说话,丁掌柜又是一声冷笑:“说起奸细内贼,没有贵家豢养多年视若心腹爱的那般杰优秀了,有贵家这般眼瞎心盲年昏愦者,换了年轻家豢养几又何妨,何必又怕起别家船上的小猫小狗,岂不是笑怜耻悲。”年男人脸上色变,咬了咬牙,龙靖见他辱及外祖父,心下也是恚怒,转眼看了看江陵,沉声道:“不知这位仁兄是何来历?”江陵看着丁掌柜,见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目充血阴冷,心里隐隐有一猜测,要说话,丁掌柜应道:“一天天求神拜佛、只望天让人灭了你王家岛的人而已。”年男人拍栏喝道:“王家岛纵横海上之时,你尚不知在何处!既海上讨生活,自有恩怨,王家从来不惧!”丁掌柜沉沉地望着他:“你是王虎。”他忽然放大了声音:“船上众人听了!七年前杀林船主、十二年前绑架林船主爱女试图控制林家船队、继而杀人灭口的,便是这王家岛上的忠心属下!王家庇佑他们行凶全无道,林家船上多少儿郎俱都死在他们的炮火□□之下!”林启阳一手创立船队,船队上大多数人都是从一开始跟随他的,他以己度人,待人极厚,若船生事故,宁亏钱也要付予厚重抚恤,因此在船上人望极高。他日身死之,许多人曾因林运要违背林启阳的愿望而离开,也有许多人赞同林运的做法继续跟随,无一不是因为对林启阳的忠诚爱戴。此时丁掌柜振臂一呼,船上顿时鼓噪起来,甲板上的人们渐渐聚过来,甲板下的人们也都走了上来,对着龙靖的船只怒目以视,在海上的年轻人大多并不惜命,纷纷箭上弦、炮上膛、枪铳上弹,与龙靖的船针锋相对。林运面上愤恨夹杂着一丝焦虑,并不声阻止。对方年男人指着丁掌柜,怒道:“你……!”丁掌柜一声长笑,厉声说道:“势孤力单,多年苦思筹谋也报不了这仇,因此,求神拜佛,求你王家不得善终,果然你王家一接一地死绝了,不得不接回这外姓子来任家,哈哈哈哈……,如今又天怜见,儿郎兄弟们,吴平纠集大军要来攻打王家岛,只望他们能顺利灭了你王家岛,那才是天幸,那才叫痛快!”龙靖怒意勃发,伸手便从一旁取过千□□,搭箭对准丁掌柜。丁掌柜不闪不避,冷笑道:“无能报仇,又何惜一死!”林运抢上一步:“妹为刘相一所掳,是因轻信,又因未及相救,以致惨死,丁兄弟,你且退,来领这一箭,且助吴平一臂之力!”丁掌柜看他一眼,虽未退,也没有言语,两人并肩而立,向着龙靖等人怒目以对。见此情状,船上诸人越发愤填膺,情绪几致失控,有人尖声大叫道:“杀了这狗娘养的王家人!”“为林爷父女报仇!”……龙靖及他的手下们也都警戒起来,枪箭炮火两两瞄准,僵持之下一触即发。船上的鼓噪声渐渐静了下来,两只大海船相对僵持,人人手持武器,瞪着对方。江陵与傅笙互视一眼,江陵上前一步挡在丁掌柜身前,向龙靖问道:“你这是要杀丁掌柜?”龙靖冷冷地反问:“你说呢?”不杀他何以服众!江陵毫不相让,也冷冷地看着他,声音朗朗,四艘船上尽皆听得清楚:“好教你知道,丁掌柜是的人。他之所言,有哪一处不对?刘三刘相一由王家从小养大,视若心腹,任由他们在外对着无辜海商杀人越货、杀妇孺要胁船队。也对,海上讨生活本来是强者为尊无需道是非,那么他们在王家羽翼下做的恶事,苦主憎恶痛恨王家有何不对?”年男人已知她的身份,便喝道:“王家丝毫不知!”江陵一声冷笑:“王家丝毫不知?你们是没有头脑的蠢货?若是虾兵蟹所为王家不知情有原,心腹爱自小养大,日日跟随身前身,也丝毫不知?只怕是略知一二但觉无伤大雅不肯深究罢了。算你王家丝毫不知情,骂你一御下不严纵下行凶也不冤枉了你王家!你王家承担这些仇恨诅咒也理所应!”“苦主痛失父亲姐妹,心头泣血之恨,岂止上门詈骂,便是纠众杀上门来也是理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