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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可是他死了。他好傻,真的傻。我九岁那年,家破人亡,天香谷捡到我,我学的第一招,叫,我意凌云。可,我最不会的便是这招,当我跳下悬崖,我突然想起它。就让柳梢红消失世间吧。余生我还能做回柳梢青。我找到了被放的兰舟,却找不到他的归魂。数声鶗鳺。可怜又是,春归时节。“柳梢为什么会变红呢?”“是沾血的缘故啊。”“那怎么又变回青色了呢?是雨洗干净了吗。”“因为有人曾期盼过,我会用余生洗净它。”“阙歌,你看到柳梢变青了吗。”“我看到了,我还看到柳叶又新,可再没人能续上一段柳梢青。”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写于201845清明是天涯明月刀ol(简称天刀)同人文6旬卿(悼念三痴所作)(楔子)谁言三柳尽,翰墨未轻传。三代执经纶,诗焚灯欲燃。(一)“道长,小生近来梦魇缠身,到底是何缘故?”柳子桓理了理半旧的青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颓然,只是那张英气不足的脸更那满布血丝的双眼都展现着他的惊惶无措,青冠微斜着似在困倦地打盹,仿若将倾之巢。道士瞥了他一眼,又收回审视的目光,岿然不动。柳子桓急了,他匆匆而来,没有带够钱财诚心供奉,不知是否惹恼了老道。道士睁眼瞧见柳子桓发愣的样子,露出一种看清世间事的淡笑,砸吧嘴才说道:“小友莫急,循日例,不出今明,分晓自见,老道只有一字,赠与尔……”遗?柳子桓仔细擦拭了父母的牌位,待随意弄了晡食,天已经全黑了,周遭伸手不见五指,他才记起居室里的灯油尽了。那盏灯很快窜高了火苗,几缕青烟盘桓而上,古朴而寂静。灯后拉出柳子桓长长的影子。“挥毫玉案的父亲,俯首裁衣的母亲也曾被它照拂。”柳子桓如是想,旋即,书案上的两句残诗牵回了他的思绪。离商公的雅集只剩六七日,致仕的商相已下榻松江,不日将至。柳子桓只觉得灯明亮的刺眼,拿起半就的七律,就着灯苗一点,纸墨便蜷缩成了灰烬,他已经很久没有写出令自己满意的诗作,偶有文思也都在无力的文笔下泯然无光。踏不入文雅风流,真的只适合放弃功名躬耕乡里?啧——谁?柳子桓抓起木枕朝发声处掷去,只见白衣青年立在案边,面带慍色,继而拾起木枕,戏谑地看着他。“我叫旬卿。”(二)柳子桓不再纠结旬卿是不是灯灵的事,也许是旬卿那身片尘不染的白衣太过晃眼,又或他的出现给陋室平添了几分暖意,尽管他可能并没有体温。少年的脸涨红着,似灯温烫的——“你儿时喜欢将些乡间俚调写在经书上,如今搜刮肚肠也不知长了几分墨水,”旬卿语毕,环顾四周,又道:“不让我坐坐?”鬼也要坐?柳子桓拖了室中唯一一张椅子给旬卿,自己半倚着书案。旬卿挑眉:“之前那两句诗,怎么不继续写?”不待柳子桓答问,他提起一支笔,又说:“你幼时即丧父,继又失母,为何却汲汲求名?”“我——你既然知道始末,就应该知道我父天资过人,却被族里安排至此荒僻之地,为了生计,折节误己,终死仍有大憾!我是为了替阿爷争回这口气……”柳子桓说出心事,只觉得既畅快又羞怒。旬卿似古潭平静无波,持笔而动,“若能回到族中,你待如何?”柳子桓哑然。“修身明志的已然太多,不过,若难舍功名,我可以帮你。”旬卿搁下笔,撇头轻笑,“你大可不必去见那个致仕的老头子,只凭着一沓文书,足矣。”柳子桓盯着满纸张牙舞爪,怔住了。不知不觉中,旬卿已然没影了。(三)“旬卿?柳府?老道只记得数十年前,柳府曾有一位惊才艳艳的小公子,名叫柳旬,便是如今柳氏族长之从弟。”柳子桓感到脑袋乱糟糟的,这灯灵旬卿怕不是族中爷爷辈的,怨灵?“可惜柳公子被牵连进舞弊案,终生不得录用,后郁郁而终世,或曰病没,或曰悬绫——或,只是脱凡出了尘世。”老道缅怀地盯着手里文书,柳子桓更加迷惑。柳子桓仔细拭净灯壁上的尘垢,又见旬卿现身身后。“不点着灯,你也会出现吗?”“不然,出现与否,全凭心情。”旬卿的语气带着孤傲,长叹而坐。“这两日参加文会,并未归家。那文书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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